“老板 ”
" |- ~* I/ c/ V& H …… - V$ L5 G5 }% ?4 d
“老板 ”
% J# F, F2 D/ _% V" D5 b “啊……嗯?”
1 P% y- r/ X2 M$ p' N 唉——肥妖深深地叹了口气,这是今天第几次了?
# h9 D4 `; p) l C) ` j& n$ [ 肥妖正利用演出的间隙,躲在他在怨男的私人办公室里,通过电话向唐戈进行例行汇报。只不过今天的老板有些魂不守舍……身为唐戈心腹的他,自然知道是为什么。这世界上或许就只有那个人能让老板如此失常。
3 Z- `' U3 z9 i$ H" K 大体猜得出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。毕竟还是孩子呀,两个都是,这边是这样,那边又好得到哪去呢?而且不好的方式……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同老板说。
& Y: J2 }+ N; ]% g 正想着干脆就此结束今天的汇报算了,反正再说什么唐戈都是听不进去的,有个手下跑进来凑到肥妖的耳边耳语了一阵,旋即又如旋风一般退了出去。
: H( N. E9 A9 x, o 肥妖的神色一凛,正色道:“老板,刚接到的消息。青龙帮和红帮干上了。”
4 [3 i7 S% C& @ J6 Q# h “红帮……张旭?”听到红帮的名字唐戈也终于紧张了起来,好不容易能把那些让他心乱如麻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。 + d9 q4 m) m; u2 u6 N8 V/ ?2 T* N4 G
“嗯。青龙帮华得仁在如意楼宴请‘三帮两会’掌门,说红帮的唐笑笑杀了他的未婚妻,当场向张旭发难。张旭那么重义气的人,自然不肯交人。现在两家已经公然撕破脸。华得仁显然是有备而来,立时挑了红帮的三家赌档,伤了不少人。这么一来,红帮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。”# C% r7 Q S* K% V. R( e
唐戈微微地皱起了眉。尽管江湖上的门派众多,大帮小会的数不胜数,红帮他还是知道的。不仅是因为红帮这两年的异军突起,各方面——赌档、声色场所,甚至还有张旭不想让人知道的“海货”——都有自己的一套,其实更多地还是因为张旭这个人。先不提他和他一样都是年纪轻轻地就位列掌门之职,单凭一点他就对他印象极佳,或者可以说是相当的敬佩——张旭他有一个同性情人,而且还是公开的。 ) T# Q9 L( @7 v! D q' Z5 [; @
这世上有几个行业涉及不同的性向后是很难做的,大佬就是其中之一。做大佬的,不是只有风光,更多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,一个命令下去关系到的是手下兄弟多少条人命。喜欢男人还是女人——这本是个人的私事,但是对于大佬来说,你就要考虑到还有没有人肯听令于你,肯为你卖命;考虑到你是否会连累你的弟兄们出去后被人瞧不起。 + |: A# r% c: R& O2 R6 c
唐戈的情况虽然不尽相同,接这个大佬的位子本就不是他的意愿所在,只不过在无可奈何之后总会有更多的无可奈何。同在其位,张旭的压力他是体会得到的,所以更是从心底里佩服他的洒脱、磊落。张旭能够赢来目前的局面,与他的爱人公然地出双入对,也与他的这份坦然不无关系。2 G/ X2 @. h# d3 G) r! x
哼,相比之下,自己可真是胆小的多了 身为宝明堂的堂主,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张旭……决不能让人破坏他们 他要看到他们幸福,然后也要让他们看到,他和项荣比他们还要幸福!
4 \) Q+ k- V: b4 S( c) J7 e; g7 Y0 z
“老板,我们要不要出手?” # a, m! j$ j+ R
“现在还不是时候……”唐戈略微思考了一下,命令道,“肥妖 ” & K( Z% s4 P& X" e" E0 B
“是 ” d% k8 U3 t+ a/ `- ]
“给我盯紧点,有什么新变化立刻来报 ”
$ \3 f! T6 f! F# E% i “是 ”肥妖在心底暗自庆幸,好在老板还没有丧失他出色的判断能力。不过话说回来,若是这份决断也能用在那个人身上就好了,怎么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……
2 p: Q: s4 O0 |; h7 m. { “……” + p k- t }* R+ C, g2 P" S- X
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唐戈敏锐地察觉到肥妖还有话要说。
0 }0 q) B7 t+ F! b( |% I" B& w “这……” & q, r4 C8 k% K$ S& `, o
“怎么吞吞吐吐的?有什么话就……”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在唐戈的脑中闪过,“难不成是荣他……出事了?”说到最后,唐戈的声音都在发颤。 8 g; l7 y- D4 Q. i1 Z/ k
“没……”
( L- w! @2 ]# r2 X# G “那是什么?快说 ”唐戈再也无法自抑地大吼出声。 . @6 J- e$ k9 K0 s) H
“其实是这样……” 1 P( l" \& x Y1 \
: ?2 h" ^) I ?+ C% I 唐戈赶到怨男的时候,眼前就是这样的一幅图景——如果说那些来怨男寻欢作乐的人之前还只是放纵一下自己的话,现在就只能称之为疯狂了。所有人都飙到最high,甚至超出了承受能力,不时有人冲到洗手间去呕吐,吐完了却又像是着了魔似的重又回到舞场上来。就连空气都无法一下子包容如此多的激情热爱,情不自禁地震颤着,触碰到肌肤,每一个毛孔都随之打开——极近地狱的奢华,此刻是真的感受到了。
* c0 X0 q; m' ~ 奢华的源头自然就是被团团围绕在舞池中央劲舞着的项荣了。平日里项荣唱歌跳舞都只在台上,像这样被疯狂的人群簇拥着是从来没有过的。 , y2 m# V2 h8 T9 S& x, n3 q/ A& G
任由贪婪的手抚过他摆动着的腰身,任由不安分的唇滑过他动作间若隐若现的肩胛,同任何亲近他的男女亲近,一向孤傲的他,现下却如同从鲜红的玫瑰花瓣中压榨出的汁液般妖艳得惨烈,真是要将人的骨血都吸干噬尽。
2 D% B# I% }( l% h5 n8 ~7 ~3 y) P* | s 唐戈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项荣。而他也知道,项荣虽然没有抬过眼,但他一进来他就知道了。
1 @; s7 _7 `) p+ T# Z H# ^0 N+ p8 d; T& ~ 肥妖急急忙忙地迎出来,“老板”两字还没叫出口,就被唐戈抬起的手打断了。% l% ~9 z. U5 ^5 `3 ]/ ?
看到唐戈粗暴地排开众人径自地向项荣走去,肥妖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出。4 i: `3 S# w( `
从项荣的身上抓起一只正在吃豆腐的手,狠狠地推向一旁,那人摔倒在人群中,杀猪一般地嚎叫。众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,音乐也停了下来。
! S, I+ h4 {) ~5 z 项荣瞟了眼那人,转过脸来和唐戈对视。 , U% v% j. j$ \: V% {# K5 ~
一时间,没人敢上前,就连刚刚还在哭叫的那人都识相地闭上了嘴巴。 " T" o! C$ o8 R% W1 Z
原本俊秀非常的两人,此刻却因为身上冲天的怒火,把所有的人都震摄住了。
7 C" A$ h5 E9 s5 b, l& R6 o+ T$ x “跟我回去。”唐戈表面上不动声色,话里的威严却不容置疑。
1 i' c& b% g1 N; p7 o 可惜项荣不吃这一套。他把头一扭,压根就不予回答。 # o6 ]3 s6 Y! e. A2 O" w
唐戈眼中的怒火瞬间更炽了。所幸他随即深深吸了口气,平复了一下情绪,这才再次恳求道:“荣,回去吧 ” 8 y5 ^. ]. b: m6 w
项荣冷笑了一声望向唐戈,讥讽道:“老板,让我无论如何都要留在怨男的是你,让我离开怨男的也是你 请问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符合老板您的意?” 2 Y8 f" u9 h" [5 L, A# w5 K3 {
听到项荣叫这个陌生的男人作“老板”众人都吃了一惊。他是项荣的老板,那也就是说是怨男的老板 大家都知道怨男的后台有多硬,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? 已经有不少人在偷偷观察肥妖的表情了…… : ?! S: [1 y- }0 n. H+ ^+ u
见状肥妖清了清嗓子,带着几个知情的手下走上前来,毕恭毕敬地向唐戈鞠了一躬,叫道:“老板 ”此举既证实了大家的猜测,以防有人对唐戈不敬,又暂时缓解了一下项荣和唐戈之间剑拔弩张的情绪。
9 w& C4 @: }- [& ^ 唐戈只是摆了下手,眼神仍牢牢地锁在项荣身上。 6 \6 ?( I0 L9 y8 J8 t5 z
肥妖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胆战心惊,壮着胆子再上前一步,说道:“老板大驾光临,到吧台坐坐可好,我们的调酒师新调出了几款味道不错的酒。” 4 F& }3 @/ H: d4 B, u6 I
唐戈仍是不发一言,又深深地看了项荣一阵才转身向吧台走去。
/ D) K( I1 {! y/ @ 肥妖暗自松了口气,偷偷向项荣使眼色要他好自为之。
9 z' e6 h5 L: ^6 h M1 Z 项荣却一点也不领情,只装作没看见,紧接着就大声招呼乐队继续刚才中断的舞曲。: m- e* c. _2 Y! b! h8 [+ y
肥妖只得无奈地摇摇头。这还真是两边都费力不讨好。 6 W7 W2 T. h9 A6 n0 z3 E
, T- @- \% {: p2 g5 X4 Y) v 事实证明,让唐戈现在去喝酒是个非常不明智的决定。他哪里是在喝酒,简直就是在把酒往喉咙里灌 不是在借酒消愁,只是背对着舞池坐着的他,每次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又一波欢呼,心里就咯噔一下,然后杯中的酒就不知怎的全入到肚子里去了。 6 e& k/ P) G! S4 f# u. l3 ^( g
肥妖他们想去劝,却被唐戈嫌烦都赶到一边去了。
7 S* Z3 @! }% [1 j/ _$ D' A 人的欲望总是可怕的。本来还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有些畏畏缩缩的人们,此刻又试探着重又围到项荣的身边,看到唐戈没什么反应,便大着胆子再次对项荣毛手毛脚起来。 , J8 P) N; Y( m0 ?2 p ?
而此刻正在人群间兴波作浪,同时也是唐戈大口灌酒的始作俑者的项荣又在想什么呢?2 y; \8 C2 T5 _
——那么样喝酒是要干嘛,你的酒量很好的吗?他总是趁着旋转有意无意地瞄向吧台那边,唐戈每灌进去一杯酒,他的心也更揪紧了一分。
' S2 z: l% Q4 Z% x; ?* D 明眼人在旁边看着,顿时觉得哭笑不得,明明两个人的心都在对方身上,却偏偏要这样各守一方、彼此折磨。 % l& }- U \. d. i
几杯酒下肚,唐戈注意到旁边隔了一个位子的地方,也坐着一位正在大口灌酒的男子。看一下四周,果然是很奇怪,其他的人都在舞池里围着项荣,哪里还有人有心情喝酒。1 `! k5 G$ z) n# k" P, {& {' N
自嘲地问上一句:“你不去?”话一出口便后悔了,心里面酸涩到极点。那人若是敢此刻起身靠到项荣身边去,他定会忍不住发飙。
& Q7 o4 C3 K, ]5 n$ H* v 可是那人只是咂咂嘴,抬起头看了唐戈一眼,苦笑着摇了摇头。 $ K$ l7 I5 h6 Q0 @
只是一眼,唐戈对他的敌意便打消了。他从他的眼中感觉到了某种东西,而那东西显然是无害的,更没有在打项荣什么主意。 8 ^: A2 s! u3 g2 q2 |3 d* q2 h
而那人似乎也有这样的感觉——在某一点上,两个人很像。同类……或许可以这样说吧
+ m8 I1 w# p5 ?: R. t 他本不是个爱说话的人,此刻却有一种倾吐的欲望。回头看了一眼项荣,问道:“你的恋人?”! c# \& F* r/ W1 @! e$ @
恋人吗?以前……是的。不过现在……
' [2 ]1 a. j0 g) }) C# J 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唐戈用力地握紧了酒杯。
8 N1 d8 S% Z9 l' B 男人又看了一眼唐戈,转过头来也望住自己的酒杯,理解地点了点头,沉吟了一下,说道:“我曾经爱过一个人……跟他很像。我和他一起跑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……”9 `# c; T5 ~. p0 D) x* J/ F
“后来呢?”唐戈很难得地好奇了起来。即使看出对这个人来说那并不是一段很好的记忆,还是忍不住问了。
) J; `9 E0 M1 _8 W7 Z& K; s “后来……我把他丢在那个地方了呗 ”男人故意很洒脱地说着。
; z" R P9 T7 s I 但唐戈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,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轻轻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3 d5 s2 L. G0 Y3 Q 那人把椅子转了个圈,再次望向项荣的方向。但唐戈一点也不觉得生气,因为他知道,他实际上是在透过项荣看着另外的某个人。
) E: V3 K1 X7 u “从前在杂志里看到一句话,当时没觉得怎样,而今却时不时地想起——不管我们搂过多么柔软的腰身,吻过多么醉人的红唇,怀里的舞伴换过多少,能够陪我们到曲终人散的永远只有寂寞。”说完那人便将杯子里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,起身向门口走去。
H6 [( A2 X* Z5 `( p" C “喂 ”唐戈叫住他,“你说你曾经爱过他……真的只是‘曾经’吗?”
' [( {# Z a9 F) I" z: m* q 那人停了一下,没有回答,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% G1 }$ [+ }8 D7 J' I
唐戈一直看着他的背影,直到他消失在门口。他明白:这个人在把爱人丢下的同时,也把自己的心丢在那里了…… # n7 ~6 q" t7 \6 s0 {5 g$ d2 A
就在唐戈发呆的当,人群中突然又爆发出一阵骚动。原本跳得好好的项荣突然把身边的人推开,冲回到后台去了。 ( [$ C( r+ l; G- ?4 t7 U) D( }( P
唐戈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在干什么,身体就已经自动自发地跟了上去。 - p' y0 o! y5 P: U; \3 i
好不容易在休息室的门口把他截住了。 * m3 V: }/ k# t2 c
“你跟着我干什么?”项荣显然是怒气冲冲,“继续看着他去呀 ” 0 V0 `! d5 x8 ~' W3 G, Q1 b1 E
“……什么?”唐戈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& T' F9 G$ u1 q/ P- u' y2 R “我在那里被人……你却在……”项荣气得话都说不完整,“亏的我还以为你还有一点在乎我 你这个混蛋 ”(荣荣啊,磐磐很不好意思地想提醒你一句,你这好像有点“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”啊……)
3 x6 K$ T3 t- G, f8 i4 X 项荣突然握拳打在唐戈的身上。第一拳唐戈没来得及反应,着着实实地吃了一拳。不过后来受过良好训练的身体便本能地反应,在项荣落下第二拳之前把他的手抓住了。
! [: q# I: t7 f2 R 前后联系了一下终于明白了项荣在气什么,心里竟暗自地高兴起来,试探着问道:“荣,你在吃醋吗?” - Z( ~1 U) h) h+ A: L$ s; {
“你少自作多情了 鬼才在吃你的醋 ”项荣用另一只手去反击,可是又被唐戈给抓住了。
* q1 y6 T5 \% B# y! o' I8 O “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,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” , [- J$ [/ b4 y$ _' k/ N
“好哇,名字都不知道的人都能聊得那么开心,还依依不舍的 那要是认识的人还不得早就……”终是说不出那个词来,项荣狠狠地踩在唐戈的脚上。
% `3 E: o- Q! Y$ J 刚刚挨的那拳还在吃痛,又吃一脚唐戈不得已松开了项荣。项荣立刻转身跑进休息室里去,把门锁上。却没料到,休息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