★已收录★ 《哥们儿,你欠我一个人情》续集 BY 艾乐直 【完结】

前几天看了风息发的第一部..发现没有续集..所以就跟着发了..转贴....[/size]

东京时间上午十点，我跟睡美人儿塞的慢慢儿睁开了眼睛，真TMD爽，老么长时间没睡过介样儿的觉了。不用再去会计事务所儿给BK的打杂儿了。我的工作彻底完成。昨儿晚上拒绝了两个日本公司和教授留我读博的好意，屁颠儿屁颠儿地订好了船票，没辙啊，东西太多了，飞机就免了吧。其实也好，行李这边儿有人送，那头儿有人接，我就是费点事儿，走的时候到神户去上船，五十几个小时海上航行后直抵天津新港！

起来以后，先是给程明光打了个电话儿，订好了跟那对儿鸟儿晚上出来吃个暂别散伙饭。

好么，介俩人，可不是一般的顺利和火速！在一块儿没多长时间，程明光就翻着跟头跑到东京去拜见岳父母大人了，听说余真她老爸一看闰女找了个国产的，那美劲儿就差上房了，直给祖先上香，余真她老妈也是感动得哭了半天，那眼泪流的，顺着东京湾一路飘到夏威夷了，一边儿哭还念叨着，说是就怕闰女找个小日本儿。程明光这BK的也是个见风使舵的玩艺儿，马上表现出黄河黄山，长城长江夜夜梦中浮现的爱国青年形象。弄得余真爸拿出一瓶存了二十年的茅台，爷俩儿喝了小半宿，喝到第二天早晨，余真她爸妈拿着国旗给俩人送上飞机的……

我又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看了一遍，心里美滋儿滋儿的，介两年算是没白来啊，省吃俭用的存了点儿，房子等我回国就一次性还清。
# Q6 _1 j0 p2 ?. ~6 y% Y
提前毕业的事儿，我没告诉老爸、老妈、老姐和那BK的京片子唐彬，想这礼拜日回去给他们个“撒普瑞斯”，所以我一口咬定“五一”才回国。

1 D4 H" S& Q0 v; \$ M余真和程明光也想跟我一块儿回去，一听坐船，连气儿都不喘了，余真笑了一下，程明光大声跟我说：“咱还是北京见吧。我们还是从成田飞吧。”瞧你们俩介不够意思的模样儿。
4 [/ T4 u0 `8 a7 a
    我晚上准时到了那家小饭馆儿，北海道的冬天，还是TMD冰凉。

       “这儿这儿！”程明光笑着招呼我过去。

       “早来了！”我笑笑，坐在他对面，那边儿余真冲着我笑。
7 n  g" F% y! h& ]" E
       “怎么样了？”程明光给我倒上酒，“准备好了吗？”

“都收拾得差不多了。这回可是人去楼空啊！”我乐了一会儿。

“晚上我们俩跟你一块儿回去，帮你再收拾收拾。”程明光喝了一口说。
* P- w$ N! |+ S% d. X( O
# r- G' f9 Z% [“好，我都有点儿转向了。”我笑笑。
6 ?' I2 c6 _5 J" `# |5 G7 `: h
    “我要退学了。”余真的中文进步得真他妈的快。

       “什么？”我吓了一跳。

, p4 u# ~* W% a       “我劝了她半天，她不听，她要和我回国结婚。”程明光笑了一下。

+ d/ O1 y. \' x  S. `2 I. {3 a. {       “不至于吧，不用这样儿啊，要不然程明光你也别回国，陪她一年，在这儿读完书。还有你！你爸妈不还在东京了吗？”
" z: M2 e& ?* W8 N6 c2 x
     余真呷了口酒，眯眯眼睛笑笑：“耶藏梦都。”

       “她宝宝妈妈也想借这个机会回国了。”程明光笑了一下，“下个月，我的工作一定下来，我就拐着她们一家子回北京。”
6 T, a6 t. F6 P  d- b+ J# B6 ]
     我倒着吸了口凉气，心想你BK的够有手段啊。
0 g5 g& b9 y# q8 W5 `' a
2 z: |! ^& W( i/ o2 Y     吃完了饭，俩人一块儿回到我家，家里的东西大多都已经打好包了，余真到处检查有没有落下的东西，程明光把打好的包又检查了一遍。
2 t2 e# g4 @/ D4 B( i
       “你回去再找工作？还是去唐彬那儿混饭吃啊？”程明光检查完了坐在地上点了根儿烟问。
5 i: q/ W; w) e4 G
& i/ N0 k. C- l7 N+ t* w7 c     我笑了一下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扔在他面前。

       “行啊你！”他眯眯眼笑了一下，“你他妈早有准备啊！”
6 a, ]& g% t/ U% j8 _* G
    我嘿嘿了两声，把余真叫过来，一起又说了会儿话。俩人就住我这儿了。
, h2 S1 w' B5 U$ o
转过天来一早，程明光突然想起来什么：“喂喂！乐直，你的手机不用改改吗？”
7 ^3 a9 c  p3 G0 U7 B; A
我拿起来一看：“改嘛啊，AU的，回国就不用了。要不然送你。”

) C, W5 ]/ e7 K1 C* M6 R9 ~/ A“边儿呆着去，找个中国人开的小店儿，改成SIM卡的就行。三千就能搞定。”程明光拍了拍我的脑袋，“我走之前去改。余真的也改去。”

  u, P5 P: c: m/ f# U“好啊！还有这种事儿啊，我都不知道。”我笑笑。

; S. D* V7 m0 n% H- H0 N, C8 {“你丫知道个屁啊！成天的除了工作儿就是睡觉。要不然就是流着哈喇子跟电脑儿说话。”
; P0 Y# h+ W8 C" R
) n) N2 E; e: s& c7 v) R9 f# f" }我白了他一眼：“余真妹妹，他说的话你听得懂吗？”
% S& H) j2 S. y4 d& {! p, M$ s
程明光又拍了我一下，余真笑笑没说话。

吃了早点，我们先是去找找了个中国人的小店儿把我的手机改成SIM卡的。然后去又买了些给家里人带的礼物，老姐需要的化妆品，我已经买得八九不离十了。给唐彬买的东西，足能装满一个小快艇，我跟着春节前采购的中年妇女一样，把便宜货都抢了个空。

天快黑的时候，程明光要和余真先走。他们俩过两天也得回国见程明光的父母，我也不好意思留。
& E4 ?& Q4 F- i
    一切都妥了，就差上船了。
6 H0 J$ K" N) X; x$ t7 ~
1 U' H" w, w. J& _  W& i9 u4 G    晚上，刚想休息，唐彬的电话就过来了。

       “喂！快过年了，好久没上线了你！”他在那头儿抱怨。

8 x3 n5 G7 A4 m4 }       “我现在就去开电脑。”我拿着手机，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来，开机。
7 i. K& ^/ g# z0 q3 x$ e/ u1 B
    挂上电话，我们俩已经视频上了。

       “宝贝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8 b7 @6 I7 e; q  t, ?; N, N: ?       “不是说了吗？五一。”
  L. H1 g. M+ [& [
       “噢，就不能早点儿啊！想死我了。”唐彬边说边挤古眼儿。

* J" {6 h" F, g8 T       “那我也得毕业不是啊。”我塞得他一句。
2 F# K) u$ `- M
       “成！您先毕业，回来我这儿工作儿来啊。最近忙起来了。”唐彬在那边儿一脸的命令。
1 v, z. g. \  o1 l$ E/ s4 D' P& c
       “我……找了个日本公司。”

       “你说什么！”那边儿的脸儿马上掉脚面上了，“你不回来工作了！”
" @6 U4 U% x: m, K" ~  W" {% f4 C; B  U2 C
     我咯儿咯儿地乐：“回回回！行了，我明儿还得打工呢。先下了啊，你也早点儿睡。”
2 x& H" S1 T9 P1 A0 y
       “艾乐直！事儿你想好了再办！你要敢不回国！”
; J% Q1 e3 j7 W( I! ?
' l1 q. H: l' \$ d+ m& d2 F. f) U7 F       “怎么着？打断我的腿？京片子，最近你脾气越来越大了，当老板当的不适应了？”
2 S/ Q! t+ K) I8 w' \2 ]
5 m! v2 K& Q! F, L6 f  {) ?) V8 ~1 |  {$ ~    他老半天的不说话：“艾乐直，我怕你……不回来了。”
! E9 Y" O  y$ C& V% m8 _  [, L
$ g$ Z1 s2 Q( p5 P6 [9 p       “你BK的神经病！”我笑了起来，“我先睡了。”

$ d! t5 R& a- V3 h" A/ m       “那好，明天再聊吧。”他关了电脑。
( U- m" \& c2 Z( z
& `) B# c2 L" z# P    我收拾好随身的物品，跟物流公司打了电脑，确认了我的行礼。
$ Q( T$ w' n9 q3 A2 g
) n  r) _* K8 L6 s: M1 o) G+ c6 X   

星期六一早，我和“仨破锣”告别了，一年多，还真有点儿舍不得。同余真、程明光一起上了飞机，我的行礼已经交给客运公司了，到时候直接送到天津——我们家去。身上只带了两个箱子。

飞机到了东京，我又进行了新一轮儿的采购，给嫂子和唐礼他宝贝买的衣服，给小侄子买的玩具，零食。还有艾正风和唐礼的西装……

" e2 F3 z5 Z* }, s2 @# X余真和程明光跟俩跟包的塞的帮我拿着东西。直到送我上了新干线。

到神户的吓了我一跳。好么，真TMD干净啊。

# X& P2 V1 p: U( x( M上船的时候，我跟日本说了声：永别。TMD的破日本，这辈子我都不来了。

我的舱位一般，睡了几个小时，睁开眼，上餐厅里吃了点儿东西，看见有架琴，心想：艾乐直，你BK的要是在这儿显摆，你的手指头就全都得掉地上。然后自己红着脸跑回去了。

2 s5 c! w) U! d1 c3 J  u6 Q经过了五十六个小时的航行，我重返故土。
4 F2 m, W4 s& x: j* ]8 p0 e. I4 u
9 D2 X) b2 f3 n! ^4 j7 d+ `; A    下午四点了。从船上下来的时候，一点儿都没晕，我发现我还真有当个云游诗人的天资。
. U) h; c9 J6 q1 q
) P0 P0 N0 n) c; F    有人过来接我了，他笑嘻嘻地看我，我也笑嘻嘻看着那辆京字牌照的奥迪A6和对面这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人，他的头发短了，面上带着夕照的余辉。

* |% z) b) C7 P# q       “你BK的够准时。”他先说话了。
8 D4 s$ o1 t- B8 \3 Q
0 u% ~2 d0 Y8 B) N    我哈哈大笑：“学得挺像啊！要不要来个拥抱。”
% _# n  ~9 l+ f
    他抱过来，紧紧地抱着我：“艾乐直。”

& n: T- t) V6 F1 x- B. L9 H, G- @% j' y    我松开他，笑着看着他。
. G0 G7 k1 e0 l+ u
2 @+ u$ {6 c5 Z7 O$ C4 C       “去哪儿？”他问。
$ b$ Y" I) H/ {3 ^- d
7 [6 i' u8 q0 R# }' c  T       “回我家。你认识吗？”我笑笑。

       “不认识啊。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。

$ [- Q' f$ F2 v( e       “就你这样儿还给人家做司机呢。”
8 a' P' E6 U% F2 r
       “北京的司机好不好。你都回来了，我正打算不干了。”他认真地看着我。

* g8 C. Z) F+ r; ^% r! Q       “行，我给你指路，先开回塘沽市里，然后上京津塘，从东丽出口儿出去，到了天津市区，我再给你指路。”
" ]3 S6 I8 w1 [$ }, J6 m  _
       “你的行理呢？”他看了看只背了个包的我。
' V- U1 J1 s, r8 c3 J
       “大件儿的，有搬家公司送回去。”我哈哈着上了A6，果然比一般的车牛气。
* F5 m/ X2 q4 v3 E/ I1 h0 Q
    一路上他和我东拉西扯。

      “哎，你回来……上唐彬那儿工作儿去行吗？”我看着他。

$ T( _. ~& [: p$ l2 I    他眯眯眼一笑：“你放心啊？”

    我不说话了。
2 ^# O* N4 [9 V, ?2 x
6 [$ y+ |; m8 X" C# P      “放心吧，我早就不喜欢他了。”他看着我。
* ?, t3 @2 @( }2 ]- g: G) m
      “路小天……”我不知道该说嘛。
* S/ C, v, P- s# u$ ?7 i
      “我现在……喜欢上另外一个人。”路小天看着我。“所以，你尽管放心，我对唐彬，早就没兴趣了。”

. I+ M2 b6 Z2 e/ A2 c5 H      “噢？大新闻！”我笑了起来。
/ \8 a/ t* ?( ?) H' G0 b0 {' M% D
他笑着不说话。车子开到我家楼下了，
0 e4 E1 v7 A) Y& {8 Y- _
+ I7 m2 r/ H9 w4 ~) P) n! E! I“上我们家吃饭去！”我把随身的行李拿出车来放地上。

“不了，我还得把车开回车库呢。怎么样，够威风吧。”

/ D6 D" X1 @0 W“威个屁啊！赶紧给人家开回去，过来接我，借辆夏利不就完了吗？”

他笑了起来：“艾乐直，你真是挺有意思的。”

4 n8 B3 E1 \% F! k, G- x“那当然，我是谁啊！”我拍拍他的肩，“不上去？”

  V, Y* ~- H" g& e. p“不了。”他笑笑。

5 Y0 [* b+ m$ l“那好，我把礼物给你。”说着，我从包里拿出给他带的礼物，从日本买回来的衣服，从上到下全是白的，可着他的身材买的，连鞋也是，另外还有一个IPOD的MP3也是白色的。
0 O+ t% x' ?) m0 [
他欢天喜地的收下了。“乐直！谢谢你。”说着又抱住我。

! e# n9 a/ ]0 B4 `4 O" v) \6 ]      “别客气了。”我也笑了一下。
3 |- N& e' b1 t/ L* _, f
“这个给你。”他拿出一瓶“石库门”。
9 i0 i6 P$ s) [' g& T( e
8 Z4 |  }4 U4 O0 R- C1 Y靠，这玩艺儿，我一直都怕，上回喝完了，不就差点儿……

    我盯着他看，他笑笑，打开瓶子，喝了一口。然后放到我的面前，我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。然后使劲儿地净瓶子和里边的酒摔在地上。
8 V$ P! N% [  q$ S; u
    酒和瓶子的碎片飞出了漂亮的弧线，路小天笑了起来：“艾乐直，我们以前的所有恩怨全清了。”
% @4 G: k( r4 \' X
    我微笑地点着头。
  n1 E! P) D3 d  W: k$ P
# {# ~1 d# ]/ `- n: c: u    他大笑起来：“看着你摔了那瓶酒，我心里特别轻松。”
) e" N' p8 v6 B: m% r: H
      “都过去这么多年了。”我笑。
1 s% z$ y' M) g8 m3 H+ `3 D
“好了，我回去了。”说着拿出口香糖嚼了起来，“怕让警察发现……乐直，你真他妈的帅。”
2 \, W) \. n' X) }
, W) s$ [- o2 L! J% x我爽快的把他推进了车：“过两天打我原先的手机号就可以了。一直留着呢。”
; p! n7 k$ e& t1 X; M/ a
他点点头。开车走了。

" k* d9 Z: ]- ]9 Z3 Q$ I2 `+ N# k) I. I我笑着挥手和他告别，拿着我的行李敲门。

' c5 v) p+ W. Q" |7 v' R; \我们家的门，跟两年前完全一样。刚要感慨一番，才发现自己刚他妈走了两年，我要哭出来，有点儿轻微变态。

& v; f4 }& b. }8 m8 E& Y      “等会儿！”里边传出了艾菲的声音，姐姐啊，两年来，你可一点儿都没改啊。
; q' W' g9 G3 X. n# U0 d8 p- s! D
) j' [& L8 L/ S" R& N$ a门被拉开的时候，我看见一活妖精。

艾菲的左脸是京剧脸谱儿右脸是浓艳的彩装。

      “啊呀！我的妈呀！”我吓了一跳叫了起来。

      “啊！”她吓了一跳叫了起来，“我的妈呀！乐直！”

    我妈我爸闻讯从屋儿里奔出来。

2 C& P- J: ^$ a% `0 L, C- j      “爸，妈。”我笑笑。
& y- n1 {8 R/ o& @, R8 s
( t. C/ E+ \4 s2 `7 Z1 h$ h我爸一把把我抱住。我妈在旁边儿也哭，艾菲把我所有的包都打开找礼物。

. k! A0 A# V) t“没在这儿！”我把两个箱子推到一边儿。
5 O+ C7 V( \0 I- r
: P% X- j, {% C7 v7 [9 `/ M' _- c“妈！你一会儿再哭。先坐下。爸你也是。”我拉开箱子，“姐，你帮我把这里边儿的东西全拿出来，都是小件儿的。”
$ ~5 V% Z1 {& U  a$ n0 i/ ]& ^
艾菲帮我把箱子放好了。这两箱一箱是给我们家人带的吃的，另一箱是给那BK的带的。我背包里是我的电脑和所有的数码制品的礼物。
' T5 t/ n  i5 `
“你要的……这个是吧？”我把IPOD NANO给艾菲。

“是，我的化妆品……”她接过礼物张口问。
5 R6 W6 D$ {! U. f' ~- P1 [0 i
“放心吧，明天一早送咱家来，我东西太多了，坐船回来的。”
& \( j$ N; ^) k0 A! w- j" i
“吃饭了吗？”我妈过来拍拍我的头，“啧啧，我儿子都黑了。”

9 p4 }% F' \" {我笑了起来，“妈，我现在可是大老爷们儿了。”
$ K8 G/ @0 r: c# h1 x& D4 |
' j) d0 i* g7 \“是啊，跑日本服兵役去了。”

“妈！”我和艾菲异口同声，我爸赶紧捂住老妈的嘴，“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啊！以后传出去儿子还怎么做人啊！”

  H0 h3 Y! }; d“我一激动……就忘了，那什么……我先做饭去了。乐直，突然间回来，不走了吧？不是说五一……”我妈自觉难堪，跑进厨房去了。

! a* g, l6 g1 G  e$ I9 K8 y“艾菲！”老爸拉住老姐的手，“你要疯啊！把脸祸祸成介样儿！”
) p& G3 l# ~# E+ z: n; e' i2 M
; T8 J! V. B. s4 P: r$ p- i. I# o“没有，我刚想拍照来着呢。一会儿齐书白上咱家来！哎呀！正好！乐直弟弟……地下室能用用吧。”
- r; T. g% P# `
我看了她一眼：“走吧。老爸，东西你就收拾收拾吧。我先去地下室打扫帚打扫帚。”

1 v& S* ^. C7 j9 ^3 g% \“艾菲你出门儿带个面具，要不然就别出去！”我爸拉住艾菲不让她出门儿。

“就两步儿，出了门儿我就钻地下室去。”
2 _* N# m& F; u3 u8 f4 G
# ^% r5 {: Q3 k/ ^* W9 o1 m# t“不行！你想让咱家楼里年前吓死俩人啊！”老爸还是不同意。

- y( @6 C# D5 R' j$ B“我刚画好的！”艾菲急了。
' @) C( k9 A* b3 B1 Q& N3 j% W
+ M0 G: q& s3 D( L: E) V“行了行了。我这儿有东西。”我打开我的屋子，真舒服啊看着。所有的东西都没被动过，只是床上能隐约地看出来一个破锣的印儿。
. R1 j# l5 t. q' J8 N1 _3 C
7 U* b8 H, m4 Z! D& p我把柜子打开，拿出一个孙悟空的面具，交给艾菲：“你也别带上，就挡着点儿吧。”

- P+ Z" u- n* h艾菲老大的不情愿。

; o' J4 a& p: R, x/ i  d1 y4 G4 {3 ~老爸监视着我们俩直到进了地下室。艾菲一路上拿孙悟空挡着脸。门口儿一个上夜班儿的看见我们仨，调头就跑。

! r7 I3 u6 c2 v2 A( s
。

进了地下室。
* j" y- t6 y+ g$ d$ x
“我一个礼拜打扫一回。”老爸摸了摸钢琴，“基本上没什么土。”

“谢谢您了！”我笑着坐在琴边儿，敲了两下儿。艾菲找到了电源，准备一会儿让齐书白放日光灯。

“爸，我那房子……”

“唐彬少爷住着呢。”老爸瞪了我一眼，“他从日本回来，那个趾高气昂啊！直接搬进去了。”

我哈哈大笑，拿出钱包，从里边翻出一张卡，“这是还房钱的，一次性还清。”
" z6 \$ K$ o9 j" ~' {% B& a( n* }
* |5 {! ^2 Q( w9 P. M0 g/ s老爸瞪着我：“牛啊你，小子。”

我笑了笑：“这是给您的，私房钱。”
$ Q/ Z- R( j) R  E0 O, N& c
“大头儿呢？”老爸望着我，“大头儿给你妈啊？”
! G5 U0 A8 }8 ~7 E* W
“那当然啦！”我笑笑。
& s+ H" L2 Q( @" w: P* X0 _0 `
, f) T9 w# B( X老爸到不客气，直接放口袋里了：“一会儿还是都给你妈吧，哪天发现了，还不得挤兑死我啊。”

/ V# ]6 S  S8 F1 v( D4 c- C% s. j“你们俩分什么呢？”艾菲刚要问手机就响了。
7 }# m. R6 W* i+ v9 D
/ t2 }& k( e, ~- l2 A“脏！”我笑笑。
2 \- A# R* C/ j7 H$ P% Z
“上去吧，老妈叫咱们上去吃饭。”艾菲挂了电话。
8 h! r! Y4 O0 [
我们三个人上了楼。一进屋儿，老妈已经摆了一桌子的好菜。
2 H  `  W' X) _1 S  y
5 \3 f1 O6 v3 u' q3 V" s0 h我当时就跟个饿死鬼一样狂吃，老妈看着我，一句话也不说，就是微笑。
3 ?: ]: i& b* j+ K5 D" |% U
! e  e, u* I& X1 z( J老爸说：“当儿子的，到底还是爱吃妈做的菜啊，也不管多难吃……”

“老艾！”老妈一巴掌拍桌子上了。吓了我一跳。

1 O" t9 U( k  z5 U$ d' `* g吃饱之后，我拿出一张卡。交给我妈，老爸也把他那张和还房贷的卡都拿出来了。

老妈满心欢喜：“唉哟！房子的事儿总算是清了。”

“还有一些，不多，您留着慢慢儿花。”我笑笑。
5 O" A8 |7 q3 q% M( k
老爸看了一眼老妈：“喂！你，别出去跟人家显摆，你儿子上日本服兵役挣了套房子回来！”
$ r6 i4 ~$ A/ v/ p# N& d( i+ C
% n2 u% t3 z3 J+ `4 H2 s. r% W) h6 l“爸！”我和艾菲异口同声。

“边儿呆着去吧！”老妈白了老爸一眼，“那你怎么办啊，没钱吃饭了吧。”老妈问我。
) J4 K9 w( A( M4 _, B8 @1 A9 _
“我下周开始工作了。”我笑笑。

1 p! B. v+ \% ^8 y* e3 v“唐彬那儿？”艾菲问。

: L% e3 l2 T  {' I“不是。”我笑了一会儿，摸了摸自己的脸，“肯定不是。我不上他那儿去。”

2 Z' P; K. _  e; b0 r2 c: l“去哪儿啊？你还没找工作呢吧。现在这就业局势更加紧张了……”老爸又要给我做就业动员工作了。
# u) J. r, v2 Y& L
) d, G0 }2 w+ ]“爸！咱介是外国银行的营业，知道吗？负责在华日本企业的银行事务联络工作。唉~底薪也就七八千吧。”我说着笑了起来。

他们仨目瞪口呆地望着我，不说话。

我哈哈大笑：“七八千都是少说了。哈哈……对了，我今天晚上去我自己那儿住。”

“那还不快滚！”老爸指着表对我说。

0 A" A8 q0 \) D1 P  r1 s妈爷子哎！一点半啦！

我还没出门儿，艾菲电话就响了。
. L$ r1 g5 t1 h: y+ C4 }0 \
“咱俩一块儿出门儿吧。我去地下室，齐书白来了。”艾菲拿起我的一个箱子，我背起包。
# `: G9 U! J9 a1 ]$ G
老爸把面具赶紧挡在她脸前边儿。
你是？艾乐直！”齐书白这BK的俩眼直勾勾儿地望着我。

“怎么着！不认识啦！”我笑笑，“不和你多聊了，急着找唐彬去呢。先走一步！”
7 F% q+ Y. g7 T9 p! i( g; F& ]6 J
6 U( ?" [' k: s1 N$ ~“喂！等会儿……”
8 c$ g+ ?+ i) v$ h" ^
. O# Q3 ^& k4 N6 d' }4 z( z& V1 ?齐书白说什么我都不回头儿了，快凌晨两点了。我跑出小区，打了辆车，没多会儿的工夫，就到了我们家楼下，我一掏钱包：艾乐直，你太牛B了。全他妈的是日元。
7 k/ h2 u: B( Y# J9 D7 G" C2 N$ p
“二十五。”司机看着我。

我极为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张1000的，心里还想着亏四十就亏四十吧：“师傅，不好意思。”

那师傅看了一眼千元日钞上的夏目漱石，吓得混身一个激愣，我还陪着笑。
0 w- E; j; `3 L) W: s/ ~/ m
“那什么……这是”我刚要解释。

“啊！你快下去吧！”司机吓得脸色儿都白了。

0 u& B) s6 a% q8 B" h6 {! d, ^“怎么了？”我一头雾水。

那师傅也不看我，立马儿把观后镜上挂着的护身符拿住，嘴里还念叨着。

; t' g# \0 }; s- T7 Q' {0 x靠！拿我当鬼了，那也不是冥币啊。
6 j. A' M5 t2 y5 N
“师傅？”

司机回头一把就给我推下了车，头儿也不回就跑了，我赶紧把他的车牌号儿按手机里。BK的，这么点儿胆儿还出来跑夜车。再吓个好歹的。
0 C+ Q; q9 K( ]5 T: C3 z; d* l
我慢慢儿地打开了房门，里边儿一团黑，嘿嘿，吓吓他吧。
3 x" }% }5 o3 k$ m
我打开手机，拿那点儿微弱的光照了照周围，和两年差没什么变化。电视好像换了个新的。我想起来楼下停的那辆M6了。小子也没怎么显阔啊。
- G) w2 ?' i3 Q$ p
- e' A+ ]) X$ c$ `摸着黑儿进了卧室，那BK的正睡得跟个死猪似的。我悄悄坐在他旁边儿，看着他那张跟个傻儿子似的脸。笑了笑，轻轻地摸了摸。

然后揪起他的被子，拿手机照了一下，靠！裸的！

( z6 y# W# f% E8 G* Q& t; r我起身脱掉外套，轻轻的把手伸进被子里。慢慢地摸向他的身体。
) I" c4 h- @; |! i
真暖和啊。自己笑了一会儿，慢慢地抚弄起他下边儿的东西。没多大功夫儿，他就喘上了，这点儿出息！慢慢儿地在我手里立了起来，我继续一点儿一点儿的加快。正笑着他呢，手机的光慢慢灭了，我一回头，一拳头打我脸上了，我立刻眼冒金星，话还没说出口，刚刚还老老实实的腿也抬起来，照着我的腰就是一下儿，TMD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地上了，正靠墙边儿，BK的灯绳儿呢，我这话都要说出来了。

那光着的好像围了个被单儿照着我就过来了：“他妈的，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！打不死你……”

“京片子！开灯！”

那边儿的巴掌就在我脸边儿了，我再不来一句，明天就别出门儿了。这BK的还练过盲打啊！

5 y1 k+ x! j+ v) J他一惊，立马儿开了灯，我坐地上看着他。这还手也不是，不还手也不是。

# {% D' l* o+ z2 {/ V% E3 z他吓坏了：“乐直？艾乐直！”然后马上把我拉起来，“靠！你也不吱个声儿啊！”
7 w0 j) Z# c/ H4 R, b8 m- u
+ e' ^% f0 N3 v! M3 j7 y“唐彬，你B有种啊！往死里下狠手啊！”
. @! r, I! b! B
% ~$ R9 {: }! c8 A: P( ]“你还个手儿不就完了！”
, D( k1 B+ N' c6 i1 }
“放P，我那话还没说呢，就给踹墙边儿上去了。”我往床上一坐。

2 K, G! u% |9 ]: a4 S“疼不疼啊？”京片子摸了摸我的脸。
  L0 e. V$ O; x' y
“不疼。边儿去。”
/ s, [, \0 @  D
“你真行！怎么他妈半夜跟个鬼似的就进门儿了。”
$ b* A/ [& e: P1 B
BK的，你他妈才是鬼呢，我大老远的跑日本服完了兵役，成鬼了！
4 g2 G3 |8 j5 Q% {* }
2 r+ o3 t- ~' e# P“什么时候儿回去？”
  S0 f# V; A; ]. [
- g! Z  ?1 F: I  y3 [0 v3 D1 |“不回去了。”我笑了笑。

" \" ^( f$ M& U7 P# W' p- T“真的？”他瞪大俩眼珠子。

“真的！”我把包拿起来，拿出我的毕业证，“瞧瞧，跟你学历一样了。”

他一把把我抱怀里。往死里亲。我也激情地回应着。

% A0 [& m3 [0 z& M' C亲完了还不老实，我的衣服又被脱了精光。

“靠，我这儿没有‘中石化’啊！”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。

“别！你可千万别。明天晚上再说吧！我明天还有事儿得出门儿呢。”

“上哪儿啊？”他停下了动作。
0 ]- ]0 I1 D! o! k, z& F
“明儿去公司报到。”我坐起身。给他点上一根烟。

$ M% `* [! K7 v5 H( x“你……不来我这儿？其实当初要不是你，这公司……”
1 u+ s- j, V3 H! K
0 V( S0 T7 l8 o0 h0 x" y/ @0 j( e“不！我的工作都找好了。”我笑笑，“你天天都见我，就该烦了。”
' a( w' t* ~- ~# Z/ `0 c
9 ?9 h2 J$ m5 Z+ I$ b" O% B“放屁，是你烦我了吧！”
0 v# D7 t3 f4 ]' b7 W
“行行行，我不和您吵，赶紧的吧！”

' P# ?% {$ B2 ]: R“赶紧什么？”他一愣。我趁他脑子里有事儿，把脸贴他下边儿去了。
3 l2 m4 n/ P8 ~5 X6 B1 z9 E( }( G
1 y) @! Q2 g* D# d& p他咯咯地笑了起来。
  B' G* K5 a5 l! f4 b. ?' a. a
转过天来。我起得特别早。

“你找的哪儿地工作？”他一边儿穿衣服一边儿问我。

“银行。”我笑笑。

: ?" O: E1 {& {" H“你就穿这身儿去啊？”唐彬紧盯着我那件儿黑T恤和牛子裤，还有那双白色的慢跑鞋。
' ^3 K# ~; z1 ]' |
“怎么着？”我拿出一落文件，“我已经被录取了。还怕他不要我？我可是现地录取的。”

& S! l$ |8 Q) [9 |“哥们儿，我是说，今天零下二度。屋里暖气足。”

“靠！”我他妈脑子进水了。忙找了两件儿足崩的衣服套上。

“不穿西装？”唐彬吃着早点问。

. X! N' b6 |2 V& a/ i" I“不穿。今天就这么过去。”
, o- C4 X4 p: }* y9 p2 W
我上了他的车，他把我送到地方，然后直接回公司了。
: K4 R# w4 \5 g9 D& w2 g
5 k4 r' K6 Z* e- Q“一会儿完事儿了，到公司来，知道地址吧。让苏怡朴正欢见见你。他们都想死你了。”京片子从车里边儿跟我说，我点点头，直接上楼了。

这地儿，还是这么高级，大厦的三十二层！

+ O, j5 y1 O- I7 z我推开玻璃门，里边的小姐出来向我问好。想想自己才回来一天，身上还带着日本味儿呢，这味儿得一点一点儿的消灭。

4 ~( N* @$ X" Z% m7 Q2 }: e“您好，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？”
& s0 h/ m: g" Y9 |* `4 h# V4 g
  b) @+ J. O% n6 A% j“我找人事孙部长。”我笑了一下。
+ `* K- @5 T/ y) |3 L
“您预约好了吗？”她接着问。
3 G7 x/ T. i& p
“对。我预约好了。我是艾乐直。”

. O" s$ K1 j/ j8 B; s- V" S女的瞪大了眼睛望着我：“您是……艾乐直？”
; [2 Z" P' d6 f; t4 {8 o: F
* {0 u1 _- W6 Y“对。”我笑笑。

/ d5 o+ B: ~! |+ ]# \- S“您稍等。”
* [; x& k! j, d1 t5 U
! H8 p, z6 V+ y$ B1 K! \, {, p三年前就是你，唉，几年不见，老了这么多。女人啊！

不一会儿，三年前和我握过手的孙部长从里边儿出来。看到我。那眼神儿还是那么迷离。
$ `/ E8 T4 H3 U" @# \4 y
0 ~. X0 y6 [# q6 S- \9 p' g这回边儿上的女的不说话了。

“孙部长吧，您好。我是艾乐直。”我礼貌地伸出了手。
7 O% ~3 ^  q5 k% i
; N% g; |) c+ ?0 p/ I! ?“我们……好像……在哪儿……”

, |% Q8 G) Q1 W, h# j* I; f“三年前我来您这儿面试过。”我笑了起来。
, }/ \- z+ F3 H
! ^* F6 o, k& d# y& H眼前二人恍然大悟。
/ I  P; d, o; N0 Z1 D0 v2 s. ]% b
“这次我是在日本面试的，现地录用，回来工作。”
+ N% C" D# F; N+ s
6 O& _# e0 h3 h/ m; y$ W“对。营业课课长。”孙部长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儿。
4 u3 [# [$ ~8 ^7 o
( a% j4 @* U/ z! ?“我今天来报道，下周一开始工作。”我笑笑。
; B4 g. n6 \- N
7 g$ ]& m5 r( D" i- l% B6 q) ?& a( g“我知道，我知道……那个，艾先生……”他看着我。

“嗯？”
. V; ]8 v" q! T9 ~
“工作的时候，需要穿正装。”他勉强地笑了一下。
! l! S9 }' u8 }# [& q7 o
“我知道，谢谢。我一定会穿正装来的。”我也笑了一下。
$ b; U) U8 t- @: I8 O
  p7 d/ O9 g/ k那女的送我出去。到门口还来上一句：“我说您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，三年前，你就坐这儿玩儿游戏机来着呢。”
$ W% E; A5 V( ?: ~
: y' X9 q; c; d7 ~5 w0 }我笑了起来：“没错！”

突然间又转过头：“小姐，您贵姓？”

“我姓吴。叫我小吴就好了。”

“小吴姐，我刚回国，日元能不能在这儿兑。”我尴尬地笑了一下。
2 z* V9 R. l' q) k: b
她把我推进了对门儿的中国银行。

排了好久的队，才换成，而且还得拿身份证才给办理，唉，这帮吃国家饭的。

. R9 j- T1 r( l7 e, L& E8 @换好了钱，我打上了车，跟司机说了地址，就直奔京片子的公司。
4 A7 Z! s0 a& \$ X5 x2 U
, p2 T  W5 T; m, j3 \车子很缓慢地开着。2008快到了，整修天津要翻个底儿朝天。满马路的沙尘。

$ n" f) u; l" M4 {到了唐彬公司的时候，快中午了，肚子有点儿饿，心想着一会儿先蹭饭。

京片子的公司在十六楼，一下电梯往右面一拐就看见玻璃门上的字，印得让我感觉不错。透明绿的。
5 O2 q/ F- B+ |“天津值诺国际贸易有限公司 Tianjin JADE international trade Co,Ltd. ”我仔细看着JADE这个单词，发音勉强能和值诺接上，不过意思……查了查手机：玉，翡翠。
4 W8 q" @: C, Z; e玻璃门后边是面墙，墙上挂着个玻璃镜框，里边儿是淡绿色的字：JADE
Jovial     快乐的
Achievable 可以成功的
* |4 ^9 V6 [2 T9 ]) y& u. A" DDiligency  坚韧
9 n7 n" r9 S8 nEagle-eyed 目光锐利
唐彬，你BK的还真他妈有才啊，屁大点儿公司还整成介样儿，至于的吗。我笑了一会儿。按了一下门铃，朴正欢慢悠悠地走过来，老远看见我，马上猴儿蹦！
( M; @. a/ W  R  L& R& C$ ^# t“艾乐直！”他打开门的自动锁，一把把我拉进去：“想死你啦！”我拍拍他脑袋，刚要说话，手机就响了，我妈来电，全部行李已到我家，签收完毕。好您嘞！
“苏怡！艾乐直来啦！”
- V* p! W2 O) |5 X, X- Q* U里边儿没人出来，过了好半天一个小姑娘出来冲朴正欢挤眉弄眼儿了一下儿：“银行来人了，苏怡正开会呢！”
' G4 I/ o" h" @" |朴正欢赶紧闭了嘴。我随着他们进去，里边儿的采光不错，六张桌子，谁也不碍谁的事儿。另外还有一间小会议室。
2 T4 e/ R8 k+ {+ j  w& O" {) C# i2 I朴正欢拉过那小姑娘：“乐直，这是你学妹，崔莲姬。”
“您好！”小崔很有礼貌地跟我打招呼。
“你好！”我笑了一下。
“果然像个日本人。”小崔微笑。
“其实原来一点儿都不像。”我有点儿尴尬，“都怪你们唐老板。”
- _' J8 r7 v: a# i* ~) @“嘘！”苏怡从屋里出来，“小祖宗乐直啊，你先上那边儿总经理室呆会儿成吗？里边儿有银行的客人。”
* p3 k4 t  w4 U) t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，进了总经理室，朴正欢进来坐我对面儿。转头冲小崔“咕鲁”了几句，小崔点头出去，送进来了些茶点。
- `$ W) D& V7 W9 {8 N# l/ g. |, v“这屋儿是唐彬的？”我问朴正欢。
4 T0 m" j4 q1 V; T3 A“不是，有客人来的时候他才自己坐这儿，他说这儿是给你留的。你是老板。”
$ w9 a8 x4 e- p% G0 c3 E. t我咯咯地笑了起来：“放屁，我才不坐这儿呢。他不在这儿坐着，是怕一个寂寞吧。”
“唐彬早上跟我们说你回来了。”朴正欢把冰糖放到我的茶里。
“嗯，我上午去公司报到了。”我笑笑，“一个日本银行。”
5 S9 H1 `( g' ]" ]/ [. [9 w“你不来我们这儿工作儿吗？”
“你们这儿红红火火的，我来添什么乱啊。”
“人手不够用呢！”朴正欢喝了口茶。
; h3 p# i2 j8 @  ?. }% X“缺营业？”我望着他。
“怎么说呢，法务上的事儿，我是一点儿都不懂，营业还成，苏怡主管财务了，现考的会计证啊，每天对账对得眼都花了，小崔现在一个人盯我和唐彬的单子。唐彬最累。欧美和日本所有的客户都他一个人跑。另外还得盯着合同上的事儿。所有的合同他都得审。”
“我介绍个人过来吧。”我笑笑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不来？”朴正欢看着我。
“不为什么，我想开个早点部！”我乐了起来。
“你他妈净瞎扯！”朴正欢拍了我脑门儿一下。
过了一会儿，小崔推门儿进来：“银行的人走了。”话音儿还没落呢，苏怡那大嗓门儿就喊开了：“艾乐直！快给我出来！”
我推门儿出来，唐彬坐在外边儿看着我微笑着.苏怡过来拉着我的手：“哎哟，瞧瞧黑的，帅成这模样儿了？”
1 {5 H0 A) \% @: v% V+ o我哈哈大笑：“不至于吧，姐姐。”
) m8 K6 T1 n% v4 C4 X9 h“行了，我定了，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，然后唱歌！”
我看着眼前这位姐姐：“得！您了可是一点儿都没变！”
晚上吃饭的时候，我提了要介绍个人过来的事儿。
8 x/ X9 a  p+ v9 F“行，不过，是你什么朋友啊？”唐彬一脸的疑惑。
苏怡噗得笑了出来：“哟，吃醋啦。”
+ K( Y7 N1 B7 ?4 j7 r& f我脸也不会红了，这两年吹得我皮厚了好多：“路小天。”
3 B1 g+ `, z- X" _8 o4 T唐彬那脸儿掉地上了，我捡了半天愣没捡出来。
苏怡见气氛不太对：“路小天是谁啊？”
唐彬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儿：“旧相识了。”
. M( r; w4 m5 [& d( g0 p“乐直啊，你也不能介绍个老相好儿地过来给唐彬添堵啊！”朴正欢拍拍我的背。
“什么啊，我的老相好儿？”我乐了起来，“就是我一个朋友。没什么相好不相好的。”
……
吃过了晚饭，我又坐上了蓝色的M6跟着唐彬回家。一路上我还沉浸在回到原点的喜悦之中。
“你把路小天弄这儿来……”唐彬疑惑地看着我。
3 r( k, W# P+ ]* g“你放心，他不跟我抢。”我笑笑。
“可是我一看见他就想打……”唐彬皱着眉。
) N! u- k" g/ m; l! @! @) J8 I/ h3 v) W“行了，大老爷们儿，计较以前那些小事儿干什么啊，人家孩子也不容易。”
8 v  R2 |5 w) D1 R" w“我靠，瞧你这话说的。我这还不是为了你！”唐彬扬了扬脖子。
“嗯。我知道是为了我。不过路小天和我以前的事儿，我也不想提了。高高兴兴得多好。他现在也挺苦的。你说学法律的从里边儿出来，还能干什么啊。”我看看唐彬。
9 L! \) C  {4 v! z3 P2 h. ^  H“成。你丫还真是个爷们儿！”
我乐了一下，倚在车窗上。车子停在一家糖店的门口儿。
“等我一会儿。”唐彬眯眼笑了一下，下了车。
7 F0 H. [2 X$ k7 F; c“别去了。别花那冤枉钱。”我拉住他，从包里拿出一大堆他想买的东西：“给你带回来的，全是超薄的，你小点儿劲儿，容易破。”
! q( z2 v! j2 @唐彬那BK的眼儿都直了：“你小子昨天怎么不拿出来！”
+ k- o% ~6 m' w2 C0 k* U4 ^“我今天不还得来报到了吗？”我大声喊了一句。
“爷，爷，您是爷，得咱回家！”
/ |$ K6 L& M2 _, [  n1 E“先去趟我们家。”我拍了拍他。
. Z4 V( z2 N1 B; B/ r% ^“干嘛去？”
“我去拿点儿东西，明儿一早，去你们家请安。你明天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，跟我一块儿去。”我看着他，笑了笑。
, Q! s) X% @: T2 L" _2 I  Y4 H他抚摸着我的头发：“宝贝儿，你回来了。多好啊。”
“你先擦擦哈喇子，赶紧的。”
- i# l. x) I, q0 T6 ?7 S3 }0 R+ w晚上拿完了行理，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。这BK的，进我们家的时候，比我还熟了，把我爸我妈哄得跟他爸他妈塞的。艾菲又拉着他问东问西。明明刚回国的是我，又不是他。
我们俩钻进被窝儿。抱着。他忍不住把我压下边儿了。我笑着看着他。他笑着望着我，慢慢地吻下来。
……
; Z1 g# P: ^$ K6 o转过天来，我们上京拜见他的父母和兄嫂。
东西装了满满的一车。还包括我给艾正风带的和给雷武花文俩人带的。
先是把东西给艾正风一家人送过去，好歹见了见大爷大娘。他们知不知道我和唐彬的事儿我不清楚，去去吧，以后再说。嫂子抱着一岁的小侄子，把唐彬喜欢得不得了，唐礼的宝贝也快生了，唐彬想要个侄女儿。
“你还挺喜欢小孩儿的啊！”我笑着看着唐彬。
“多好玩儿啊！跟小猴儿似的！”唐彬看着我。
艾正风的脸变了色……我嫂子的脸也变了色。
我连忙说：“你跟个大猩猩似的，别吓着孩子！赶紧走吧。还得去找雷武他们呢。”说完就拉着他出了门儿。
我们见过了雷武花文，因为时间太紧，只是好歹地说了几句话。花文感冒，雷武送我们出来，拍了拍我的肩，我笑笑和唐彬上了车。
1 [9 u6 U4 b! {  Y( \3 i“要见婆婆了，紧张吗你，小子？”唐彬一边开车一边问我。我发现他就是一个自我膨胀的主儿，他妈要是我婆婆，我就不成他媳妇了吗，这叫怎么个称呼，我不服：“宝贝，你不太懂称呼啊，那是我丈母娘！”
& z, E( a# o+ ~4 @; {他一咧嘴，笑了一下：“我妈听说你要来，特高兴。”
* V5 X' t% `; n+ v, b“放心，我保管讨老太太欢心！”
6 i! D( K/ O+ d“你还能讨人欢心！走的时候留的那一信封儿的……”
“打住！”我瞪着他，“我又没让我爸把那些送你们家去。”
# t1 }" [/ \0 H4 N7 ^8 {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，我看差不多快到他们家了。点了根烟，说实在的，我还真有点紧张，毕竟那一家子从头到尾就没和我好好地相处过。
6 @2 y$ ]1 I/ o! v: [  e8 m$ _车子慢慢地驶进了唐彬家的小区。
我下了车，看着眼前这座楼。
' r& V( _+ F6 t  w唐彬也下车了，把我带的礼物都拿了出来：“上去吧！”然后冲坏笑着。
) z7 l5 |5 s! X; W1 C我跟着他上了楼，唐彬敲门前盯着我看：“小子，我爱你。”那声音小得只能让我听得见。我傻笑了一下，刚要亲他，他就一手敲在门上了。BK的。要是他老爸从门镜儿里看见我们俩在楼道里亲嘴儿，估计这一天也别想给我好脸儿了。
门开开了，是个女的，看得出来是个有学问的模样：“唐彬来了。”
2 Y  x' O& A+ z+ ]“嫂子。”唐彬笑着打招呼，“这是艾乐直。”
$ f* u( ]% W7 ^  q7 D' p“噢。你好你好，快进来。”唐彬的嫂子给我们让开了路，我们抱着东西进了门。
' n( N/ l; }* }“爸，妈。乐直来了。”唐彬冲着屋里边喊着。
那两个老人微笑着从屋里出来。
……
这一天过得很快，唐彬的家庭没有再为难我，我当然也没有为难他们，一切就好像雪一样化开了。
回天津的时候，唐彬一路吹着口哨：“前边的路畅通无阻！”
- u6 d! R9 m/ f/ b& f" L5 j' J我傻笑着，打开电脑看电影。
; k2 i( O: W2 w* A& |车子缓缓地驶回了我们的家。
1 X6 S' L; U% G% R“乐直。”唐彬坐在车里，面色很严肃，我有点怕。
) r, k, _: K4 q% G“怎么了？”我望着他。
“我……有件事，想告诉你。希望你听完……不要生气。”唐彬转过头来看着我。
6 c( T) {: I7 b: G, x我的手心开始冒凉汗了。我必需承认，和唐彬在一起的日子，我们像两块透明的玻璃一样，没有过对对方任何的事的隐瞒。
( O5 C4 n, J/ f4 r0 o) |“嗨！什么事儿啊，神神叨叨的。直接说！”我笑笑。捏紧了两只手。
+ C" O' B) M9 {4 K9 t0 V) S“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唐彬把车又开出了小区。
' @, U+ r9 N# }8 z) E4 |! Y7 y“京片子，你干嘛啊！”已经十点多了，这是要去哪儿作啊。
0 n7 K9 y- m& V& b, u$ a1 c“你别问了，我希望你能原谅我。”唐彬踩住油门儿，我们俩直接就奔上了公路。
我心里挺紧张的。他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前边，车子一路又向北开着，一路到了郊外的河边。
5 b& B& [$ \. E* L突然间的刹车，把我吓了一跳。
$ Y( M  k, h5 E7 m- q“唐彬！你这是要干嘛啊！”我看着他，“作的什么妖啊你，明天你不工作了？”
“明天不去了。我给朴儿打个电话。”说着他就拿起电话来。
不是要和我一块投河吧。这也太说不过去了，刚刚他们家也没反对啊，现在跳河有点儿吃饱了撑的。
- \5 i( W' Y& g5 ^唐彬挂上电话。
0 ^7 Y' F7 v( Z' p* b0 D“你要干什么啊。”我看着他。
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我：“艾乐直，你爱我吗？”
“说正经事儿！”我怒气冲冲地望着他。
0 Z# g  @# ]1 [. e- p7 o5 o7 `“我就是在问正经事儿。”他脸色难看至极，这都哪跟哪儿啊。
“爱。”我勉强地回答了一句。
“为了我，你能做任何事情吗？”他看着我。
6 h$ Z7 J# P& d- g“能。”我随口答了心里想的话。
4 g" m' E: F, I, M; w" E' Q“那好。我现在有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想让你帮我。”他点上一支烟。
“说。”
2 |& G& k; r* w, s5 i0 }这个世界上，还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到我跟前儿坐着的这个司机。我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，但我至少感觉，这事儿挺严重的。
9 x" G+ r( @8 Q“说啊。”我有点儿着急了。
他默默地抽着烟：“我……不知该怎么说。”
我抬头望着他：“直说。我讨厌吞吞吐吐的。”
“说了……你……一定得答应我。”他弹了弹烟灰。
“……好。”我回答了他。差不多也应该是我能办到的事。
9 L* n" Z- ?- U" M( w  b: S" [他把头转向我，然后慢慢地把脸向我的耳边靠过来：“乐直……我……”
我闭住呼吸，静静地听着他下面的话。

“我想……在车里和你……”

最后的两个字，他说的声音很小。我的脸立刻就紧了。说完他“噗”地一声笑出来。我还没反应过来，他已咬住了我的耳朵，手也大力的把我的手引到他的下边按着。
/ B9 A) ^& x5 S" D; X0 e
) C3 ?: q4 X1 `" e1 a你BK的唐彬，我要是会武功，立马儿就断了你B全身的筋脉……
! C# b5 K% l: ^
他长了一双专门儿为我脱衣服用的巧手，M6的空调开得特别足，听说内件儿全是日本进口过来的。我的裤子被他整个脱了下来。他轻轻的亲吻着我的嘴。
  R: w: q  m; ~; _0 I
; y. j1 ~. T+ s# X( x; R' f& v* E“唐……彬，我还没同意。”我挤出来这几个声音。

他坐起来把我放开：“你不同意？”
" \, J) R1 p+ f5 t+ k# S) p
我笑笑：“同意，不过……有个条件。”

“什么？”他瞪着俩眼看着我。

# g. R; F! Y9 q我光着屁股，下身还在他的掌握之中，慢慢地把脸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。
( o+ s- i) n6 H) E4 i' ?7 R
% e; K3 r$ o6 q2 N+ E他的脸立刻也红了，不到三秒钟又笑了出来。
6 V( w& W/ p2 C: {, ^+ z) _
我坐在他身边，轻轻地吻着他的脸，他推开我，看了一眼车外，确定周围不会有人经过，然后，放平了座椅，开始慢慢地解自己的衣服。

6 l2 e% j7 O& X, n( b5 Q脱掉了上衣之后，他同我一样，把裤子褪到了脚下，然后顺手从座椅边儿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我的手里。我接过那个小瓶，那个小塑包带。

最后，他老实的扒在座椅上轻轻地说：“宝贝，轻点儿……”

我笑着抚摸着他微微颤抖的屁股。形状真好，让我想起来足球了。
. t" A1 \3 J9 J6 p9 I8 O" I+ M  m% \
如同以前一样，我慢慢地进入他的身体。靠，这他妈才叫做男人吧。我也太让他了。他好久没经过这个了。紧紧的握着我的手。轻轻地咬着我的肩膀。不过他每咬一下，都是对他自己最大的惩罚，当那上下的牙齿紧紧压住我肩骨的时候，快感就从我的肩直接传播到大脑，再往正在往前冲着的胯部传去，而反射的动作就是更加的用力……
- G& ?( \: D) F& ?+ q
M6是辆结实的车，当凌晨一点半，我们把这车晃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，他已经坐不出来了。我把小套套脱下来。装在垃圾袋里。他的身下，全是他自己射出的东西。
+ B1 H% O5 {' y! [* V
“行了吧！咱得回去了。”我轻抚着他的背，慢慢地和他说。
' A) d+ ?& B" @& b- G
5 c1 Y5 z( K' j& |; L( n“再给我按一会儿。”他就跟喝多了似的，扒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冒醉话。

- m. a$ b6 J9 k7 Y: P我干脆穿好衣服下车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，又倒下。
: `7 T5 B) c( ~2 |$ x. C! {1 z
我打开他那边儿的车门儿。
% \- B6 b, W, D% ~" U) X
% ^+ q& x6 }8 v! X0 R“冷着呢！”他抱起件儿衣服，挪到我刚刚的座位上。
' t5 A, d4 P7 m+ s) P
( u, x( S9 }1 ^8 y, W“干嘛啊你。”他抱着衣服看着我。
) i. H( j+ B/ l" ~5 E  ~* f
“回家啊。”我把车打了火，给油，往市里奔去。

. H0 p+ p6 Y% }# k1 c7 S$ d. H“你会开啊！”他瞪着眼睛看着我，“小祖宗，我起来，我开吧。别出事儿啊。现在他妈的出了事儿，咱俩可就成风流鬼了。”

" T+ g  V: h+ B, B3 B' E“驾照我带了。”我笑笑。

/ v: j( D$ e! \6 W/ u1 Y8 N0 K“开什么玩笑啊！”他慌乱地穿衣服，“快起开，我来。”
+ D# E4 t$ t# a6 |  ]
  E2 v8 L) c% F' s4 W' K4 ?0 Z3 W“我在日本考的国际驾照。”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，没注意前边儿一个警察已经在对我挥手了。
9 b2 y% G5 ~% d3 m+ w1 a/ I' v
1 N9 j( N% Z. T% ]# _. l5 ?8 a他把衣服好歹穿了个整齐，上衣还没塞进裤子里，车已经迫停了。
( [% s+ f2 s7 I* i
我刚要把驾照拿出来给警察，唐彬就跟念咒儿似地小声儿说了一句：“中国……不承认国际驾照。”

我笑呵呵地看着车窗外的警察叔叔，手停在包里不动，小声问他：“那、怎、么、办。”
/ \% l- c8 {* Q+ I他笑笑说：“给你爸打电话吧。”
/ J. ~/ i2 I; [) k# W
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我老爸被他25岁的儿子把脸丢尽的热闹场景。

9 n- g% Y8 ^6 _; ^3 V+ y……

凌晨三点半，我和唐彬，被我爸从派出所领出来。

“你小子注意点！”老爸看了我一眼，“丢人！”

我就不明白了，事儿都这么巧，正好碰上王叔叔，三年前我大马路上连骂带打的时候，遇着的就是他。好么，今天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事儿又重来一遍。
5 N* V; a. }) Z" y8 X
) |+ @  r! i# A; k“还有你也是！怎么着也得比他强吧！”老爸瞪着唐彬，“你说他小孩儿不懂事儿，你哪能也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啊。”

* F) _5 F0 k. P6 P/ `- n0 _; ?唐彬那懦弱劲儿就甭提了，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。

“那什么，我们俩先回去了。爸。”我小声儿地给我爸做个汇报。
* N6 ?% M4 Y$ Y) U* Y
( I' c0 H1 {5 M“回去吧。大半夜的，跑到杨柳青干什么去啊！真是。”我爸把他的车门打开，猛然间又出来：“等会儿！唐彬，你扣子扣错了。”

  Z+ e' E/ p, C8 Q5 U. k( n唐彬低头一看，呵，这小衬衣扣的，成“休止符”了。我弯腰哈哈大笑。
8 l8 p5 G- @) v2 }9 E/ i' ^
/ a4 z, ?- X: `4 k& L) [. c我爸脸立刻就红了，指着我的裤子，我低头一看，完了，咱开着张呢！

+ S/ d  K% F" G  y* B忙把拉链拉上。

我爸气得脸都红了：“你们俩！跑杨柳青到底干什么去了！”

“爸！”我笑着说，“你难不成当我们俩出去嫖了？”

) A5 j' u6 U  k唐彬忙从后边儿给了我一撇子。
0 s2 g1 b( `% R0 {8 V- D
我爸脸更红了。可爱的宝宝呀，大概……接受不了吧：“行了行了，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去吧。记住了，关上门再往被窝里钻！我走了。”
6 e+ }2 i7 H* r0 K6 F  t3 j# d8 i! t
我爸红着脸开车走了。

我不好意思再笑，开门上车，唐彬开车，看他那样屁股好像还有点儿疼。

+ S( d! l/ V6 t+ t8 k9 ]“你小子啊。”他冲我笑笑。

9 o- ~5 m. f! G% J$ K4 R* z“边儿去。这倒霉事儿不都你挑的头儿吗？”我没搭理他，心想今天这便宜占的。
9 f+ L; L7 o9 v" n! x
晚上回到家，我洗个澡往被窝儿里钻，他也洗了一下，进来搂着我。我们俩抱着，习惯性的往被子里面吹着热二氧化碳。暖气足极了，吹了一会儿，发了一身的汗。唐彬小声来了一句：“该我了。嘿嘿，咱得快点儿，一会儿天亮了。”该音儿刚落，鸡就叫了。
2 d  }9 Q& F2 D$ K/ r
……
5 K" R/ \% p7 s$ I) A) R
' Z) M1 j' R3 M; q8 T2 t中午十二点，我们俩从被窝里钻出来。我看了一下日历，还有几天又该过年了。
& g3 j' U+ P1 O# h' e
唐彬还如死猪般睡着，还带着几分猪崽子的酣态。
( F- [, k9 p+ c  J/ j7 b, \
我起来，穿好衣服，洗了漱了。明天就得工作了。心情挺不错的。又整理了一下带回来的东西，打扫了一下屋子。

; e& F3 R7 }1 O/ W; A7 Z今年过年……
) ~3 R7 h) {# c: B
, b3 o$ f# v' q+ y
周一一早，我从唐彬的胳膊底下扒出来，BK的压死我了。好歹洗洗漱漱之后就赶紧地把西装拿出来穿好。唐彬睁开眼：“几点了？”
. \# Q1 r+ c( ]
“六点。”我一边儿吃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面包，一边儿准备着公文包里的东西。

“你非得把自己打扮成小日本儿吗？”

2 I# `3 m6 b- u" x5 q“放屁。”我骂了一句没理他。
+ C1 W. }# r2 e7 m
+ ]$ j6 J6 x+ h/ q6 \3 h" a他BK的光着从被窝里出来，走到我旁边儿，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咖啡。我没什么反应接过杯子也喝了一口。

. [+ V- V, T- M7 w他嘿嘿的笑了起来。我抬头看他：“捡着狗头金了？”我这话刚说出去就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，我都知道他下边儿一句要说嘛。
& ~% |+ K+ l5 S. K
. V! E% [- R2 J/ ]“捡着你了啊。”

5 u. a1 q$ \! v我没理他，继续吃。

  R: c6 B% Z" e! _! ?7 i1 o& S2 [他死皮赖脸地坐在我旁边：“乐直。你真好玩儿！”
( v3 V; O5 z. g; p+ ^
“你别……”
9 }+ F2 f6 v7 }1 d$ C5 C4 w* l
“滋鼻子上脸。”他替我说了出来。
0 v' C0 ]: L! ~0 O% m
( u( {3 d& d. i6 U4 s* o我赶紧地接上：“爷，我是爷。”

8 |! d3 p6 d/ s  q他嘿嘿笑了起来：“你这么早起干什么啊，你去银行当清洁工啊？”
8 E4 i, R+ T7 g
/ O" B4 r+ U0 \/ V- H" `" u3 [“你那贫嘴有完没完啊。”
+ Y, ~# @* w% u
  [: y; n1 ?7 V, @1 e+ G“完了。”他嘿嘿地笑着，“那天早晨，我嫂子喝了一半的牛奶放桌上，我哥喝了一口，她立刻就不喝了。女人真麻烦，哪像我和你啊。我这还没洗没漱呢，你的咖啡也随便喝。这就是俩男人谈恋爱的好处。”
+ \1 v2 C/ O# C" s1 m& B
4 [- K* h' I1 y5 n/ @: g: V我差点儿咬着舌头：“唐彬，合着你和我谈恋爱是为了省事儿啊！”

他嘿嘿笑着回床上打滚儿去了。

我看看表，BK的，六点二十五。
1 V) L% j) E" l$ f
走吗？现在要走的话，七点就能到。
$ {% r" g! j' Z! E2 f) E
8 [" r+ ]4 ~8 S# K' X2 X/ e我站起身到穿衣镜前边，好好地整了一下西服。

. y7 J) |' o& S5 t, _$ K" K+ H2 p“乐直。你那衣服太贴身了也。穿着多累啊。”

“日本式的西服都这样，穿习惯了。”我笑笑。

! ^9 U+ b- b% Q“跟小日本学什么啊。”
9 {) c- O/ |( O! c; T
“不穿就浪费了。”我看看他，“唐彬，我送你件衣服吧。”

5 J; f$ d+ f# f9 j) C他立马儿来神儿从床上坐起来：“好啊！我天天穿。”

6 A/ k$ @5 L) A4 \% e我打开一个旅行箱，还有三箱子的东西没动过呢。这个礼拜六再说吧。翻了一通，拿出一个布包。这里边儿装着张本教授送我的礼物。

“你……保证你穿出去？”

8 p5 K8 K' G, j# P6 H3 Y“当然啦！”他想了想，“不过得是能穿在外边儿的衣服。”
$ Z" r1 V* A( x$ t! R, X8 ]
小子还学得猴儿精。
" a- t& r. K- Q; V) k  k+ ^7 L
“放心。肯定能穿出去，唐彬，这件儿可是我带回来最贵的东西了。合人民币不下四五万。”

“我靠！拿出来瞧瞧！”唐彬伸手过来。
; `! Q3 _, M( N# U/ k- t
四五万是夸张了，四五千差不多。

1 ~, ?/ ]/ y0 f' @, q" H6 m唐彬打开包，脸儿立刻就长绿毛儿了：“艾、乐、直！”

我美滋滋儿地把那套男式和服打开：“你穿可能有点儿小，教授可着我的身材送的。我先工作儿去了，你今天穿这个出门儿啊！”
# C/ Y  w4 ?# Z7 Q7 m) |- v/ q
我把一脸怒气的唐彬放家里，自己先打车走了。
6 P& n3 Y" R$ i# W) q) J* L& s# [* F
0 y" }& v6 X( j道儿上我还想着呢，宝贝儿你今天穿和服工作儿去，得挨多少板儿砖啊……

车子到了公司大厦的楼下，我整出一脸的严肃进去。

7 j% p7 d! ~5 x' ]- B: q$ N2 S推开公司的门，我的包里还装着PSP，三年了，我已不是22的那个孩子，不过儿童的心依然留有。

. ]2 [$ Q0 ~7 S  H$ T, v“艾先生早！”小吴过来和我打招呼。

“早，吴小姐。”我有礼貌的回礼。
) |( i4 B1 c: Y9 H4 V
0 ]6 W' o0 N- N8 Z3 W1 v; W; \# u“您跟我来吧。”她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。门上写着“营业课课长”。银行的营业课分为三个系，中国系，日本系和其他系。我是课长，主要负责日本系，而中国系和其他系由两个系上负责。其实争取到这个位置，张本教授帮了不少的忙，而且我在MPN和在日本的会计事务所的工作经历也对这事儿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。
. J' l, @2 f, O5 ]
“孙部长，早安。”我看到了那老头儿。他微笑看着我：“早，艾课长。”
( S% `' l( @) E! L+ U8 ~
嘿嘿，头一模儿有人这么称呼我。

一个人的单间儿，舒服啊。早上和各个部门的领导打过招呼，我回到办公室，熟悉这工作很简单，我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，把事儿摸了个透。

; Y1 S2 B/ P# u) T7 q我手下的两个系长，都是男的。
& C2 r) z1 O5 }
. v  x# F% Z7 G) o+ e: Y, o中国系的是个研究生，工作两年了。叫迟雨俊，名儿酸得我牙倒，人长却长得虎背熊腰的，英语说得特别好，日语也会一些，弄得我还挺有压力的，其他系的系长是个看起来感觉挺唐彬的男人，高猛却又斯文。名字挺怪，叫古东飞。

两个人跟着我说了一天的话，我听得有点烦。晚上是欢迎会。想着吃完就赶紧回家。

. P, b! S& e( X, |  `# y& Y  M/ }2 ]吃饭的时候，那两个系长一左一右给我倒酒，酒这东西，我往死里恨，所以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，不敢多喝。

回去的时候，我本想叫唐彬过来接我，看表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。不想让他太累。古东飞主动说要送我回去。
$ a3 @9 L9 `: o$ T7 F9 A
“艾课长。”在车上古东飞叫我。

“下班了，叫我艾乐直就好了。”

& t2 @" y" a' T/ x3 N, i“你，应该没我年龄大吧。”古东飞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笑了笑。
4 _" Y' d3 I6 u
我只是一笑没说话。

“还没结婚吗？”古东飞又问。

$ c8 b% T" L. j: c5 a1 P“没有。”我笑笑。有那么两分的醉意了。明天还得工作，心里不太痛快。
* V+ c: b; }3 ?5 F6 y
7 |7 _4 q* g1 H- X3 N1 H  s3 @“女朋友很漂亮吧。”
* h1 |1 T' j5 a9 |" T. F- |  n9 e5 @  Z
+ H- ]# t* v" G% v我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好久，没有人问我这种问题了：“我，没有女朋友。”
9 V* E, Y4 k# `# P5 I/ Q& ?
7 P' b8 R3 r0 ~7 n2 |! b9 Q. X我以为他会吃惊，而他，只是回头微笑地看着我。那眼神……
9 o2 h$ j8 Y( ?* G. y, G3 l
; [% v" l  q* ?4 O# p$ ]  n; x7 u& i# F“看前边。”我说了一句。
3 v0 L% k& r8 h! W! {' Y
7 N/ x/ g9 |& ]# ]. I他忙转过头开车。车慢慢地开到了我们小区的楼下，老么远的，就看见唐彬站在那。拿着烟，活像人民英雄纪念碑塞的屹立着。
) o% n- D5 b; w% U
4 ^$ L- y9 X- i4 M  W我从车里下来。朝唐彬走过去。下车的时候我才仔细地看了一下，古东飞开的是辆奔驰。
' x/ B, i+ L& [/ L
$ {" V2 Z' h, ]* y- m“这么晚，打手机你也没接。”唐彬努着嘴，脸上挂着不悦。

# M- h' P1 C: E+ h“艾课长。你的手机忘在车上了。”古东飞已经下了车，朝我们走过来。

; x8 q" E9 q3 T) {. a1 S' k唐彬瞪着古东飞。
2 ?2 p1 u( Q3 `4 I8 P- D
+ }. m% Y2 p5 T) H. b6 a4 K我从他手里接过手机，35个未接来电。

6 G8 r& l( L9 ~, C0 v" A, J“静音了，没听见。上去吧。”我有些尴尬，不知道如何向同事介绍唐彬。

“这是……”唐彬，你他妈的除了小心眼儿就不长别的了。

“您好，我是艾课长的同事，古东飞。”

“你好，我是唐彬。我是……”唐彬的话没说完。我们从未在新的世界里介绍过彼此。但我们的世界，不能永远停在过去。
$ n" J3 V$ X, r0 K
; I: z, x. X% D6 E0 M“他是我爱人。”我喊了一句。
$ {  V0 e4 d1 e. M& c% d( d% B
) b$ q3 k% r3 i3 L( x唐彬惊奇地回过头望着我。我笑笑。
9 I& d/ g! q4 }1 B/ g+ A' X
“古系长，这位唐先生，是我爱人。”
& _; x9 u3 l. ^+ I
古东飞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们两个，然后有礼貌地向唐彬伸出手：“幸会。”
# H- A- v* Q& c9 v1 j1 P2 ~& I+ w
" ?2 e! |9 o$ }2 b9 A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唐彬和他握了手，“上来坐一会儿吧。”这句客气话真他妈的多余。
: l8 X2 \7 |& [
“不了，太晚了，明天还要工作，你们……好好休息。”古东飞带着暧昧的微笑走了。
5 F8 h- K& c+ g8 W" n) l: a/ i6 ^
晚上，唐彬在温暖的被窝里抱着我。

“你怎么跟他说啊？”唐彬抚着我的后背问。

“你心里边儿的花儿不是都跟着开了吗？”我笑笑他。
1 t5 R9 ]* O# [. P8 w
- k' n/ t9 V$ k; A" r9 e7 J“他要是回去乱说。”

  `( p& y3 u# C' a' [“行了。我又没觉得和你在一块儿见不得人。”我看看他，“别再絮叨这事儿了。”

他笑笑：“好。”然后抚着我的背，进入了梦乡。
2 R5 z" C# ?0 }0 s. S
- J9 T7 `# X* C* r: f- {1 \, {3 u( T刚才的确有点醉，我为什么要和他这么说……
8 K# c5 h; d7 g0 O
+ C$ c; b1 u; U4 i7 J1 @. r接下来的工作我觉得挺顺的，没什么大的波动。古东飞和迟俊雨都是能干的人，我基本上不用操什么心。就跟着往前走了。

. [& x* s; j' s& l春节在北京过的。我答应唐彬到他家去过年，年味儿的话，相对天津来说，差了一大块。

初六给大爷拜完年，我和唐彬就先回天津了。老爸老妈和艾菲还是留在艾正风那过年，我妈喜欢小孩儿，成天到晚地抱着艾正风的小儿子。

初七到天津的时候，推开我们家的门。

- R" _) t! l. g% y1 X吊钱什么的都贴好了。大年二十九晚上贴的。
+ Y7 |) `, m% D/ R. j
' ]) m! C& X/ i- l不过年货没备，放在家里该坏了。

5 M$ I+ h3 L' O- M4 i/ K“我出去买点儿吃的吧。外边儿的吊钱儿都吹掉了，一会儿我揭了，再擦擦玻璃。”
/ e! `0 a5 t$ K0 i% Y8 n' [9 Q! L% K
“你上哪儿买去啊。我准备了。”
" N! d6 W! A6 d6 I+ \) r
, V# r2 j  t* u, a我把窗户外边儿冻着的存货拿进来。

0 U' G: R, [7 L“三十上午放的，不知道坏没坏。”我捧着一个锅，里边儿是做好的肉皮冻子。
. t9 U  V  A2 b7 T( ?& U3 b
" v- x% ~! G/ W1 [; |' B打开一看完好如初，多亏这几天天凉。

2 K: a2 @3 Z/ ~' z- p  ~9 j: ]“你小子真行啊！还藏着呢。”他望着那一小锅的肉皮冻子，哈喇子又快掉下来了，“我马上把窗户擦了，你去把饭做了啊。”
0 W  p% y+ p! H2 H2 Z. A( e1 W4 W
“去你的！”我赶紧拉住他，“吊钱哪能现在撕啊，要正月过了才行。”

: U% \1 z  B" o6 D8 f( ]“啊？”他回头看着我，“那上边儿吊着那半儿多难看啊。”

“你不懂啊，吊钱儿是吊在窗户外边儿的，就是让风吹的，吹走了，就吊钱去了，这一年能发财啊。”我又打开冰箱，拿出一个小盆儿，四个馒头。
. z. |! X/ i5 \, h! X
2 }$ l, d# `) X2 ?( M% E+ H“肉皮冻怎么吃？”唐彬看着我。

. y  f& t* @/ s) M: ]“厨房里有腊八醋，你拿过来倒点，然后把冻子切成片儿，这儿还有一盆腊豆儿。”

$ u2 o+ G+ _" Z% M. m; U( z“这儿什么玩艺儿啊。”唐彬看着我。
0 L- `& @' j0 s! O! C! B  b
* Y/ E& Y: U& I“腊豆儿。”我笑笑，“拿猪肉皮凝上的，里边儿放了黄豆，土豆块儿，青椒块儿，都切碎了。”
* H& `! M# \9 C' \% Z5 @
' l+ ]: z+ [- p唐彬乐呵呵儿地跑到阳台上找腊八儿醋去了。

腊八醋是腊月初八我淹上的，腊里泡大蒜。大前年过年的时候都没做。

带着浓浓蒜味儿的“独流儿”老醋从瓶里流入，倒在肉皮冻子上。味儿马上就出来了。
8 |  A( C5 V& U
“我忍不住了，先吃啦。”
2 J& G8 r7 o3 n" E8 S9 j5 l
( B5 ~6 _; A% S- f& w“行。馒头热了。”我从锅里把热好的馒头拿出来，唐彬又炒了个蛋。我们俩打开一瓶小津酒，美滋滋地吃起来。
7 w, N4 n9 B1 t- o2 l
“今年破五儿又没放炮。”唐彬看着我，京片子已经快被我改造成天津人了。
5 w" u( `9 W# s
“没事儿，十五那挂放足崩了就行。”
3 f& P$ n2 ?  W) B) \) U
“后天工作儿，这两天咱俩去哪玩儿玩儿吧。”

8 D5 S5 o. [+ X+ A6 P- r我刚想说话，他就把我嘴捂上了：“别说天津两日游啊，现在拆得他妈满大街都飞土。”
. b0 Y, p5 m6 I
我想了一会儿：“那杨柳青吧。”
  u2 q% b! I) x8 v; O5 C6 b
, Q! z% A4 T, @1 I4 M“西青开发区？就是咱俩在车里……”
# [1 t9 j) m; d% f
' r- b$ O  f  H& H6 k“不是，古镇杨柳青。”我笑笑，指了指墙上挂着的“五子送福”。
8 F9 V. n2 M, z$ x! I
“成，明天去。”他笑笑。

“好。”我刚说完，电话就响起来了，这两天拜年的短信又是不断，我看看号，是古东飞打过来的。想接的时候，那边儿已经挂了。
% [, `1 }1 I1 J+ X
* W6 l/ G, q5 _1 b' {我想了一会儿：“唐彬，过完年，路小天就来天津了，上你那儿工作儿去啊。”

“行。”唐彬笑着摸着我的头。
3 f4 Q! o9 N7 m8 }0 F; Q: n/ U" l
我给路小天打了个电话，告诉他年一过，就上天津来。他高高兴兴地答应了。

古东飞的电话又过来了。我拿起来接听。
4 N; ~  R, E+ o" i  o0 s
6 ^' O+ q9 m6 j/ t* ~8 P“喂？”

“艾乐直，过年好。”那边传来了古东飞的声音。
+ e% Z. h% q  g$ l
- \  g/ Y/ o$ s. D“过年好啊。小古儿”
6 K' E( i$ P; }- s! a: a
$ V: U$ y: s  t3 I“明天有时间吗？一块儿出去玩儿吧。”

9 `# \6 p. p- l, f& V5 N4 Z“明天订好了去杨柳青了。”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邀，和唐彬出去玩。
3 q& {7 B( U; U0 j) H4 n
“噢，那好吧。有时间一起去滑雪。”
/ v  m5 P2 m$ e$ h) [! ]
“好。”滑雪啊，让我想起了北海道了。

3 W1 ^* \9 i) u$ [5 B0 ]( H( N挂了电话，唐彬已经收拾好了桌子。躺床上看书了。这日子过得平淡。
( }$ C  @5 X6 c: A( A# J
3 F; h3 x) i9 d  O6 E“谁啊？”唐彬随口问着。

“那天送我回来的同事。”我也随口回答。

短信又响了起来，我拿起手机，有两条，一条是花文来的。后天，他和雷武要结婚，这条看得我是莫名其妙，让我和唐彬过去参加婚礼。两个大男人，结的什么婚啊。
$ e4 W3 C+ F& @- R$ X6 M+ n# M
* W9 ?0 K: ^+ X6 \% Y* |还有一条是古东飞来的：杨柳青的御河不错，石家大院也挺好。

3 j, _" z0 t, o, C, b: ZBK的，用得着你告诉我吗。
! N! e3 x8 I1 p( y% K5 N$ g+ F
( H  s4 ^+ y. o! ~9 [1 {6 O我把手机给唐彬看，让他问问花文，唐彬说他早知道了，年前的时候雷武就说过。他今年要和花文结婚。我的脑子有点儿蒙。
$ K. B1 b6 W; |, s0 K
7 I4 p7 j3 w' d7 m7 ^! h& g“俩男人也能结婚吗？”我问了唐彬一句。
% m4 _0 T2 ~/ b- g' K
唐彬放下手里的东西，抬头看着我。我们两个有点僵。
“瞎琢磨呢小子！”唐彬打破僵局，从床上跳下来，拿出安全套拍在我脸上，“过来让哥哥爽爽。”
- N' j8 K  G6 w: A& g5 b# A
我抬头望着他。算了，想这么多干什么，吃饱了撑的。
) l( Z2 n2 {" W2 x# x; o  w/ S
晚饭过后，我们出去散了散步，天气已经慢慢转暖。
9 }2 t4 _9 c$ Z& q8 A
+ U! {" s1 G" i  [4 Q( |$ q- e8 X" l& k“还在想他们结婚的事儿呢？”唐彬看着我。

% |/ j$ C! e0 o5 u“没。”我随口回答着，“后天咱们去吗？”

“你想去吗？”

“……没有想或者不想的。朋友，结婚了，怎么着也得过去看看。”说话的时候，我的手攥得紧紧的，有点紧张。有些接受不了。
2 M! ~# `3 p5 {& S+ O- f, X
9 o2 {' m5 m, Q9 g( R* X1 j% v8 F转过天来，我们先把车顺着西青道，一直开到了杨柳青。

6 B% g9 y' o. `古镇柳青不是吹的。好多人都听说过，唐彬头一回来。以前只是开到大寺开发区，从来没上杨柳青来过。御河边上，杨柳是不能青了，大过年的。

“郊外空气真他妈好。”唐彬从车里出来，我也钻出来。大大地伸了个懒腰：“舒服吧！”
% E: e# \. U- j8 H- a
“舒服。”他看着我笑笑，拿着DV拍着古镇的景，“这地方应该挺有名的，听说过年画。”
7 J& s6 c/ {: R4 S3 [8 _
0 s5 z+ t( ~6 e# Q7 X4 _7 j“没错。今儿上石家大院儿里看看吧。”

0 q( v- {% A% d9 [$ w“好！”

我们河边儿上停了车，一路走着进了石家大院，这两天刚下过雪。
' Y1 r, _, {8 W
进了门儿以后唐彬就拿着DV摄着这座清朝的旧宅，都是青灰色的砖，长长的通道，让人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场景。墙上挂着些杨柳青的年画，还有些简介和照片。
8 T. V9 L8 B' Z$ i' b  h$ }9 V$ D
9 _8 }, c9 R$ ]* n) ^石家大院，从空中看是个繁体的“寿”字。里边儿穿来穿去的都是些小胡同似的建筑。

  i8 u0 X$ V) U3 T0 _$ L“乐直，你就该住在这样的地方。”唐彬笑着看着我，“青砖的，你再穿上你那小棉袄，特配。”
8 i) _; f3 w# l8 C" B
“我下生就该是个少爷，不过这宅子到是不错。”
' J( M% H1 G+ m1 ~/ B% q% l' |0 c
2 a% Z% z9 V8 |2 _1 f7 `“说你胖你还喘了。”他B又哈哈大笑起来。

2 b5 ~  u* W5 @2 T0 T  S从石家大院儿出来的时候，唐彬又回头看了看：“以前去过山西的乔家大院，王家大院，你说天津这么屁大点儿地方，怎么他妈什么都有。”
% V# R% J* F1 P. ~0 C1 O
1 O- `6 J* ]& W& ~“京片子！”我转头看着他。

) Q3 q2 P: p5 d$ h. }5 {“错了，错了，又说错话了。”

“早点儿回去吧咱。明天还得上北京。”我钻进车里。
5 V% e/ v3 @' j1 }( B
“哟，下午了啊。”唐彬看看表，“好，咱回去。”


8 a) d: ^" f6 {2 a: }9 z0 j“红包包好了吗？”我抬头看看唐彬。

“包完了。咱俩算一份儿包的。”

我点了点头。到了家唐彬把衣服都翻出来了。
& u9 O/ {7 u' T! ~$ y2 w
; C$ m( s) {- p“唐彬……”我看着他。

“怎么了？”他转头也看了看我。

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……”
8 g- E3 j0 w0 ?# L7 @6 n6 x. a! l
“行了，你别多想了！”唐彬拍拍我的头，“要不然我自己去得了。”

“那样不好。”我望着他，“咱们俩也……”

“看你高兴，我怎么都成。”
2 g. _% Q3 M5 m* Z' J# R3 d

我的手机响了，是古东飞打过来的，我接。
, E8 i7 {! K8 {
“领导，今天在杨柳青看见你了。”

7 G! h! F; n7 J; |“你也去了？”
; Y" x; c! g/ Y4 v
, Q: k) b/ I' j+ B, {7 Y2 p“本想和你一起玩儿的，你爱人在没太好意思。”
$ }9 I8 A" ~" O3 F- U. T/ y
“哈哈，没关系，你应该说一声。”我笑笑。杨柳青比天津少很多。就是一个镇而已，走来晃去大过年的，一眼就能看着。

“我怕他吃醋。”古东飞在那边儿笑了起来。

8 G" F1 I* Y, ]3 f3 G我他妈听不得这玩笑话：“噢，不会的，你还没那个资格。”
- M9 b% Y0 `- r9 t& T
他那边儿静了一会儿：“是吗？万一以后要是有了呢？”

“你还有事儿吗？”我不想对部下开骂，忍着火问。
- A# e5 H3 t, {3 _2 Q& J
( U3 d: O- H% r“没了。领导，过完年，我请您吃饭。”
, ~, K  ~6 N! M! p3 b
“不用了。我请你。”我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! W1 H. T/ m7 i7 j. b0 f“谁呀？”唐彬问。
. i& @0 w( X+ P% d, K
; P3 b4 ]- X( o“那姓古的小子。”我回头又看了一眼日历，程明光快回国了。

“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？”

! m$ {$ D  T( k: S- K“我没兴趣知道。”我懒懒得回答，“一个你已经够呛了。”
2 {6 {9 W# |* h- X% O
. C' ~% L  W5 x# g6 W% V“当初可是你追的我。”京片子得意起来了，“亏得我下手早。要不然就排不上了。”
/ ]4 g4 a. a7 k/ @- J! W7 M

5 A2 c/ ?5 m+ Z/ r! d5 Y6 m: n7 a转天一早，我们俩开着车到了雷武家的楼下，路小天捧着一把花在门口儿转着圈。

( [4 m+ [6 w2 D8 w5 n我下了车：“路小天！”
4 h1 Q9 n) ?% l# t; o
“乐直！”路小天过来，“这花，你帮我送上去吧。”

“你不进去？”我问，唐彬也停好了车，向我们走过来。

“唐彬。”路小天叫了一声。
6 E# e8 N4 W8 O
& u8 \0 e8 q/ E) ^1 ]! |% o% X" l唐彬微笑着点了点头：“上去吧。”
' V" j  O8 R/ a1 [- j5 {$ Z
; R: q7 v5 k" r“还是不了。我还有事。”

4 f; n" R7 y5 f7 x* E“过几天到我公司来工作吧。法务这方面你应该没问题吧。”唐彬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路小天。
0 r% q( i9 H, U- f& k1 j% A
3 H) N' C! k- O- c5 F“谢谢。”路小天接过名片，“我正在办辞职的手续。尽快给你打电话吧。”

' P2 p* x! f+ c& J5 D4 U4 P“好的。”

& M. T  g; P# _7 F3 |“那你自己慢点儿，我们俩先上去了。”我对路小天笑笑。

路小天看着我，点了点头。我跟唐彬上了楼。
. E8 T- E. D- C
“刚才那小子的眼神儿一直在你身上呢。”唐彬又踢了醋瓶子一脚。
# @/ D+ L; G0 L" M7 M
0 j- S* ?1 b3 {“我靠，京片子，你也太爱吃……”我话还没说完，唐彬扣住我的头，在楼道里使劲地吻我，我们两个的胡子茬互相挑逗着对方的面。同一时间，我们都伸出了舌头。刚要缠绵。

“唐……唐彬。”雷武的声音。

我们俩赶紧撒手。雷武噗地笑出来：“你们俩可真行！这他妈是光天化日啊！郎情……”
0 A& D2 {3 c. ^; h$ J
“对象！”屋子里边儿传出了花文的叫声。
我们两个随着雷武进去。

! Q( _4 |( p2 l% r. \花文穿着件白色的婚纱……我当时想立刻晕过去。

/ o# D& i9 u( ~; R* a. p& a“乐直来了。”花文画着浓浓的新娘装。我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。

$ @- N/ A5 J3 I, t. V; I“乐直，过来换衣服，给我作扮娘吧。”花文拖着裙子向我走过来。

; A  E1 d% s7 o0 A/ ~" A雷武看出我脸色不对：“乐直给我作扮郎。”

靠你个山本五十六！我还没听说过又能当扮郎又能当扮娘的事儿呢。唐彬看着我嘿嘿的笑。
, e( j9 i+ W9 H  l
“我都当过三次扮郎了。再当以后就结不了……”话到了嘴边，我又咽了回去。总觉得，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来。
( t2 Y* I- x7 c; T& U: t
“开你玩笑呢。哪有现上轿现找扮娘的。”花文捧着花朝我笑笑，屋里边儿走出一个女孩儿穿着雪白的裙子。

+ G. A5 \0 ]& }' j1 `- s1 ~& L“我们公司的小陈。今天作我扮娘。”花文笑着说，“其实也没什么正式的，一会儿大家一块儿去饭店吃个晚饭。
7 S' l2 v" H! h5 ^
晚饭在一个挺大的酒店吃的。包了一个场子，雷武花文都有钱的人。吃饭的时候，唐彬跟我说，他们两个都是化名。真正的名字，谁……也不知道。

我看看唐彬没再说什么。
! U/ R2 I& A% _# u+ i7 F6 H* \4 Q
出来的时候喝得多，吃得并不是多饱。

“唐彬，我有点儿饿。”

# a+ m4 P% y) @$ d“让你这一说。唐彬看了看表。十点左右能到天津，想朴儿了，叫他出来，咱仨去朝鲜馆吃点儿东西去。”唐彬看看我。
% |# r, h% t9 ]& @
“好！这两天正想吃那口儿呢。”我笑着说。

车子开到天津的时候，朴正欢来了电话。

“唐彬！我朋友的店关了，我找了一家不错的韩国料理，过来吗？”
3 r, S2 a; Z3 b# a! i
“好！我和乐直现在过去。你把地址告诉我。”唐彬拿着电话说着。
$ i4 A$ e' _7 x# G/ M

这家韩国料理不错。因为可能是放假的最后一天，店里也没什么人。

众多空座之间，我们挑了个最靠里，靠暖气的。

我点了菜，朴正欢看着我们俩傻笑。

朝鲜族的服务员拿过些小菜放在我们桌上。冲我们笑了笑。
9 G" [* j1 x; M8 {" Q; C
  K9 U& Q# ]. j3 Y8 D; u) y啤酒刚打开，三个穿着西装的人进了屋，径直冲着我们走了过来。
) t* P2 P. o5 N! N; A7 V  N  w$ M/ `
: X9 O. n1 j; N8 z# e“先生，这个位子是我们的。”年轻人对唐彬说。

唐彬抬头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们的？”

后边那两个中年人，根本不看唐彬，只是趾高气昂地看着别处。
) m' z& P, K0 c: o6 W; W
4 f& R6 i0 E" @3 O: e“是的。我们的。我们每次来都坐这个位子。”年轻人很有礼貌地说着。
" ]* e7 @4 F4 V+ U1 v2 Y" k
我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心想算了吧。反正菜也没上来：“朴正欢，咱们坐别处去吧。大过年的，别大家一起扫了兴趣。”

0 m% J( I1 }6 e* G朴正欢是实在人。说着拿起两碟小菜，要往邻桌送。
2 I- g  c) z# ~8 v; l
唐彬回头看着我：“凭什么他们要坐就让给他们？”那火儿大的差点儿把我给点着了。
% M0 p& D5 g# s  ~; ~3 R; S5 p
+ ?. G. |% @5 l“算了。算了。”我对他笑笑，“与人方便。”
% X2 f+ ]/ [- B% i1 F2 I" A/ ]
4 n  B" X; o7 d! b2 v: g7 G“谢谢。”那个年轻人很有礼貌地看着我，岁数大的一个人对他说了两句韩国话，朴正欢的脸立刻就长白山了，咣的一声，把啤洒瓶钉桌子上，然后坐下了。
  i' H- A5 V2 |
我和唐彬看着他，他也不说话，就是一脸难看。
, o7 |2 u6 E: c$ r( l
; K+ C6 e; g. W5 l9 g5 D那个年轻人好像没注意到朴正欢的举动似的转身对服务员说：“郑部长刚刚说，希望你们能在这个位置上加上‘韩国人专用’的字样。”

! C! J3 h) D- k( s- s3 H我一听就火儿了。放你妈的狗臭屁。我放下刚拿起来的小菜，也坐下了。

唐彬看着我们俩那样，笑了起来。

“先生，请你们去别处坐好吗？”那个年轻人又问我，“刚刚不是说好了吗？”
/ j  h9 v8 s" d6 S
“对不起，刚才我不知道还有不懂礼貌的外国人，所以才想挪的。”我喝了口啤酒。

朴正欢看了我一眼，笑眯眯地把我说的话翻译给他们听。
: |. m8 T/ Q! D+ b
韩国老头一听就火了。大喊了一声。
0 j( e6 |) U$ ~" `
朴正欢回头冲我：“他们说，他们是大韩民国公民。”
9 k' W' w! g3 ]0 I# c/ a3 s
我看了他们一眼：“哪儿？ Where？”
% C/ L" R2 r; d' m
. _: P* f: F9 N. V老头儿又喊了一句：“韩国！”

( _3 d3 n( X1 I8 c# ~9 H. q/ K0 i“哪儿？”我轻蔑地看着他们。

“韩国！”那个年轻的翻译冲着我说。

“韩国！韩国？没听说过。”我不好意思地吃了口菜。

  n, C9 q  R1 r0 y' Q朴正欢又把我说的话翻给他们听。意思就是：我们不知道韩国在哪儿。

两个老头气得脸惨白。

唐彬偷偷地笑，我和朴正欢碰了下杯，突然之间我放下杯子：“噢！你们……是韩国人？”
& r. b9 D: |0 q- j; r
: n; G$ [# Y4 L! }0 i5 Y7 k- x朴正欢看着我，唐彬一脸的茫然。
: f0 B' K1 J7 a2 H/ o$ H
年轻的翻译说：“对，他们两位是韩国人。”
, ^1 n- W# ^7 ~
我哈哈大笑起来：“朴正欢，给他们翻译翻译，我记得，韩国在两千二百多年前就被秦国灭了，他们还能活到今天啊？替我表示一下感叹。”

“先生！请您注意你的态度。”年轻的翻译愤怒地对我说。
" K8 T9 T! x0 m* x& A* ^0 x! f
我冷冷地看着他：“我的态度就是，朋友来了有好酒，敌人来了有猎枪。不管你是哪儿的人，中国人最不欢迎没礼貌的大尾巴狼。”
. x" ^+ J. M* c" p3 Y
* e" S# ?2 K) i% Y! w" k唐彬噗就笑了起来。朴正欢有点儿为难：“这大尾巴狼怎么翻啊，什么意思啊？”

“北京话、北京话。行啊你，连这个都学会了。谁教你的？”唐彬碰了一下我的杯。
# T# z# `1 K9 }
我笑了笑：“程明光。”然后和他喝了一口。

韩国老头儿气得要过来打人似的。说了一大堆的韩语。气愤地拿出一张东亚地图，拍在桌上，指着大韩民国那四个字，给我们看。

我笑了起来：“嗨！南朝鲜啊！还他妈韩国韩国的，弄得我都糊涂了。”
! r7 [% X7 M: S
* W3 r, I6 |& P9 q2 w; |朴正欢拍着桌子笑得连翻译都忘了。

一个老头喘着粗气地看着我们大声地说了一句话。那个翻译也有点火了，大概没看过这么不给“外宾”面子的，立马儿把那话翻译过来了：“中国人真是可耻，连长白山……”
: M3 ~1 R0 p. W: G
我拿起酒杯泼在他的脸上：“你他妈的是哪儿的人？”
* V9 S6 B" `( N+ n, `
: U; w& q" s! H8 L' y' j- N“你干什么！”他急了。
  g! c6 k& r0 A7 j
3 s3 k1 p" {" f& A“我泼的就是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崽子。”我笑着放下酒杯。
+ Z0 a- o5 [4 `- v
. R$ k  n# l) [6 q9 }# P朴正欢喝了一口酒：“长白山，那是全世界的长白山，是全人类的，不是中国的，不是朝鲜的，不是韩国的，不能说是谁家的！长白山是韩鲜人的发家地，他属于整个伟大的朝鲜民族，不是渺小的韩国。”这句话，他用朝语汉语说了两遍。

2 m/ r" b: t- M7 \( |, i我和唐彬看着朴正欢。
: r7 a8 E9 q7 S' Y
年轻人没有再说话。

  ^7 @- ]% c3 u) R) B. l后边两个老头还在愤愤地喊着。

( ?' S7 ~) D2 q5 g我站起身来，冲着他们两个大喊了一声：“停吧！你们两个人现在在我眼里，比日本人还差劲！”

1 d+ V, d" ?& k1 n朴正欢把这句没大的侮辱翻译给他们听了。
' W1 z$ U- L" P& y+ n
说完我们坐下：“你们要是敢动一下儿手，我绝对奉陪。然后，咱们上大使馆解决去。”我说完拿起酒杯：“干！”
' ~' l+ h+ X4 K/ x) I' ?
) B) J" p; T9 p: d8 o$ O. F他们三个人走了，虽然料理店老板娘不太高兴，不过她对象到是很欢迎我们三个人。酒水全都免了单。

晚上朴正欢自己打车回去了。

$ [# H) J( K; m我们俩把车放这儿，也打了辆车。

“你小子的嘴怎么他妈损成这样啊！差点儿把那俩老头儿气晕了。”他BK的京片子一边儿乐一边数落我。

' v3 v/ J9 k) I+ r# A; G2 J/ J& J“哈哈，看鲁迅的文章看多了。”我乐了一会儿。

“鲁迅，不是被那王什么骂了吗？操，以后还是他妈少惹点儿你吧。每句话都他妈跟刀似的。”
$ R3 a3 c. F" T5 E/ r/ ]& l/ U) G
“那是因为鲁迅死了。才有不知好歹的上来骂。要是鲁迅活着，他还能有张全皮？”
  s6 _2 A1 ~  ^9 Q$ j3 Y; H
唐彬把我搂怀里使劲儿地笑了一会儿。


回到公司工作，慢慢儿地日子到了五月，本来想五一好好休息休息的。公司出钱让我们去旅游。一开始听头儿说去塞班，我回去跟唐彬一学舌，他美得差点儿上天，告诉我算成家属一起去，后来听说改去九寨沟了，唐彬好大的不满意：“都去过三遍了。”
+ W6 Q1 c9 @, P. W
“那我一个人去吧。”我看看他，“你真不去啊？”
3 J, H* c* J9 w4 G% l
' {- ^5 d- v; t3 O) h/ B) z9 C& \“呵呵，成，我陪你一块儿去，不过你们这么多同事，我陪着算你家属人家不会说三道四的。”

“我都不怕，你怕什么啊？”我笑笑。

“好！多少钱？”

“一个家属七千吧。”

“我靠！”唐彬想了想，“都他妈够出国的了。”
, ^3 R) E, ?# A* j1 h/ q, m* i6 R
5 y/ g# d* f0 q, \# F2 X. n& W$ A. i“那你还去不去”我看了他一眼。
# C! a7 z) n+ P$ A2 z' D& N9 H
2 S4 [, |7 V3 O$ Z  {“去去。”他乐呵呵地过来，“我要不去，你不就跟别人睡一屋儿了吗？”
9 P! f/ u* X7 @, U4 b" t! S0 v
: b" n1 w6 v! F* q8 K6 x我踢了他一脚。
. ]- D9 c3 W, e0 B. A! A

9 O! }1 f8 e  C% A* }3 j转过天到公司我跟人事报名，报了我和唐彬的。
4 n3 @7 E9 \  t; o8 O, w
古东飞过来：“课长，咱俩住一屋吧。”

我笑笑：“我带家属。”

- T' T$ h4 D# v8 x/ [+ ~& r古东飞看了我一眼：“好。我也带一个过去。”

唐彬把公司的事儿处理好，三号我们就要启程了。
+ M9 I& I, ^. V4 U2 f7 @2 {1 \
, x( {: @# L. Z! U9 _% g“宝贝儿，我让你买的东西你都买了吗？”唐彬一号晚上从公司回来问我。
' O* Q' R5 H1 S; W
我刚做好饭：“买什么啊？”
他的巴掌拍我脑门儿上：“你人不大忘性还不小呢！巧克力！雨具、润滑油不是，润唇膏！”
! Y5 G$ a% `. H1 M6 M* k7 W
我看看他：“到那儿再买呗，再说带这些个东西有嘛用啊。”
& a  \. y5 a! [! [4 z9 d3 K
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算了，明儿我去买吧。先吃饭。最近顶想回家吃你做的饭了。你可千万别加班儿。”唐彬跟没见过饭塞的坐桌子前边儿。
: d2 v8 d7 M4 z. B
“光说这样的风凉话。我哪能总不加班儿。一下班儿还得穿着西装跑菜市场跟大妈一块儿买菜。”我也坐下吃了。

“你这不发扬一直以来的光辉传统呢吗。再说是你自己个儿说的，超市里的又贵又不新鲜。我一会儿刷碗不就成了。”他B挺美的一边儿往嘴里扒拉，一边儿说。吃着说着还不行，从伸进包里拿出来两份文件：“这合同小崔翻译不了，你给翻翻，然后我拿回去让路小天审。”
  Z' C3 \+ M/ |8 L3 y% o: ~
我一手接过来，心里琢磨着：好么，我整个儿一全方位免费劳动力。
5 O1 U5 ?4 M4 _! f9 E, g
我看着那一大堆合同，越看越无奈了：“京片子，我真是欠你的啊。”
/ f7 B2 k4 l! B; r  E, |+ W
他一听噗乐了一只手过来掐我的脸：“是我欠你的。”

“少跟我耍贫嘴。”我把文件扔一边儿开始吃饭。
( C# k' W' d6 m& W
. U- m, |: t3 Y, S! C- e# P7 Q“对了，乐直。”唐突然间严肃地看着我。

“怎么了？”我看看他。心想你BK的心里又琢磨嘛呢。

“咱到九寨沟，要大床房行吗？”他两眼一眯嘴巴子上还挂着饭粒子。
7 g5 k- }) H: _! K5 }+ F7 t' y2 n' j0 d
9 w8 G# M. O7 v- x7 G# e
8 V) X: A3 N! C) ]$ Z6 X1 m/ X晚上折腾了一宿，他以胜得告终。我真他妈想揍他两撇子。
% h0 i6 M9 U- V) e! h* U' t
“你先睡着，我买东西去了啊。”他穿好衣服出门儿，我懒懒得躺在床上里打PSP。两个小时过去他也没来个声儿。

7 y3 g1 C& a/ G- s( ]2 H有点儿不放心了，别是出了什么事儿。我拿过电话，给他打过去，他给按了，没接。我脑子转了两下：这人，还活着呢。
; m, d% g) r" e: q0 }% h. L6 @2 W
; u# N; T$ C+ k* }* c( V7 K  C没过屁大功夫，他就推门儿进屋了。估计除了帐篷全都买回来了。
1 E, v4 V) o- T* x. |
我笑了两下，看他买的那些东西：“这都什么玩艺儿啊！”

“要带到九寨沟的。”
( O  X$ q  }2 ?: W" d# G
( |3 N6 b# n" d* m; Q( r* K9 q“现在是春天！你买棉服干什么啊？”我看着他。
8 w/ f' X2 i/ x  [
“你丫别喊不成吗？”他瞪了我一眼，我闭嘴不敢说话了。他把东西一件一件地塞进包里。还有一大堆的巧克力。
, v1 t- v' V4 U* K
) r/ Y+ x2 A, a& v/ O7 ]" x另外还有两个很奇怪的包。
) ?- v( r/ u4 ^! v: _4 W! k% H, @
4 B) L2 n$ \8 ~2 t“这是干什么用的啊？”我拿起那个包：说大不大说、小不小，挂着难看、背着难受。

“放屁股上背的。咱俩一人一个。”他笑笑。

$ Q( p" j+ z4 E5 o" A; m我流了两滴汗：“行行行，全交给你了。”转身进了卧室。牛B，拿屁股背包，我们非他妈成驼鸟不可。唐彬这B，唉……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是嘛啊。
  s5 B1 E; H  z/ i5 p3 ~; ~
# G9 r# D4 U9 O; M. m, E晚上我听歌，他也不让。反正就是得早睡。七点钟就躺下了，哪睡得着啊。

0 {4 q7 a/ ~+ m. h9 k. U" P我是没怎么睡，三点钟就得起床，这么多东西，一个旅行箱也没带，整整两个旅行包。
5 l! e0 P6 T: b; I
他拿起一个给我，我背上，死沉不过包挺舒服的。
5 Y  |6 H: w3 P# f2 V, Z8 Z
“屁股上那个呢？”我看着他。
* H; _+ a% B- d+ C1 }. H3 v0 c
0 S3 t' ^/ c* B$ @“在大的里边儿呢。这两包咱俩背着就行了。不拖运。”唐彬笑笑，“三点半了。走吧。”说着拿出一个三明治在我的手里。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。我们俩打了辆车到我们银行的楼下，大巴已经在等了。
! Q+ H8 j7 ?+ P" t
% S$ ^6 _" j" k. B4 g& P车里全是同事。
0 S0 x- ~  m  r6 b
) C) G( w) a- @0 Y$ [我们俩上车，走到靠后的位置。几个女同事不停回头看着我们两个。
! h9 j) v$ Q% ~
5 B% p' y1 W: O“艾课长。”小吴拿给我两个胸牌。我递补给唐彬一个。自己挂上一个。
# C) C8 t+ p' s" ]
公司带小孩的以及老弱份子全部从天津起飞、飞成都。我们年轻一派的从北京走。这边儿课长就我一个。没有比我职务高的了。大大小小算个头儿了。
4 l) Z: Z1 Q% G: X  T1 _( @
0 r/ B+ `. g( H$ I- {/ o" E0 }两个“全陪”导游我实在是不敢恭维，唐彬每看他们一次就低头笑五分钟。我实在是一眼也不想看。当时我一直在问自己两个问题——艾乐直，男人不是该看骨头吗？可是为什么有人能长成那样？还能干导游？估且就叫高低眼和弥勒佛吧。高低眼估计得一米八，腰围也快一米八了，一脸的坑，一个眼睛长在脑门上，一个眼睛长在嘴巴子上，绝对不夸张；弥勒佛一米六吧，腰围也一米六吧。那长相加身材往那儿一坐，活脱儿一个弥勒佛儿。
$ y6 w; L4 ?: D0 D0 O
% T4 Z1 v6 ]% y. y我沉沉地吃着三明治。唐彬一个眼睛看高低眼，一个眼睛看弥勒佛，看一分钟，笑五份钟，弄得我都呆不住了。也看着窗户外边儿笑。

坐在前边儿的小吴和高低眼儿说了几句话。高低眼儿喊了一句：“哪位是艾课长。”此时此刻我正听着MP3睡觉呢。唐彬拍了拍我，我睁开眼。
$ D( _- ]6 {. [) ~% x; _
" X8 ^) A+ v6 s. y! v4 ], ~6 F高低眼儿冲我走过来，我越看他就越想笑。唐彬看了我一眼，拿出太阳镜放我手里，我赶紧带上，高低眼拿高眼儿看了一眼唐彬，拿低眼儿看了一眼我。然后问：“哪位是艾课长？”
. j( U: A! |& u3 @, t* U/ ^; C
( |; f" H2 _$ n) {( E3 G2 z我点了一下头：“我是。”

7 b% X& `6 s* _7 c7 E$ f& Q- p, g# ~“艾课长，人齐了，咱们没问题就出发吧。”我这才发现，原来我是这车的车长。

“好，没问题。人数都点完了？”
' D6 z3 X$ y# C+ ]8 T
“点了两次了。”高低眼答道。
2 u) {, i1 a& ^% s* @- Y( p0 `% `
“好，那出发吧。”
7 E+ p/ z1 N3 t+ g9 e- W
0 ~  C5 ?2 o3 H; K$ ?/ C高低眼冲司机喊了一声：“走人！”

& J2 o- @: D/ X3 S1 k1 Q; X车缓缓开动了，唐彬在我耳边小声说：“小祖宗，你现在是领导，哪能这么没分寸啊，你得有点儿责任感啊，从现在一直到成都，你就是头儿了。”

0 B- x$ H* s% @: |* c$ ~我转头看他一眼：“你提醒着点儿呗。”
9 ]& I4 E2 f# p2 M) I
9 y6 n* O+ r% h2 i* a“我提醒不了。我没办法和他们俩交流。那俩人活脱儿就是俩笑穴。”
1 v. v% ~6 h) }% \( V& U, F% Q
5 R5 Q0 M! L3 x我忍着笑看着窗户外边儿。

$ l; E4 E+ \! h& Y( Q+ g8 C车子慢慢到北京了，上机场高速的时候，唐彬把我叫起来：“一会儿你过去帮小吴点名，然后收身份证和里程卡。”

5 }! L9 L$ Z- c我点了点头。
0 [, |8 M/ E1 D% ~& f$ R% o3 d# z
) N! b: g% Y4 t, O' H  h$ r  I让小吴一个人顶这一车三十多个人的活，我这课长级别的呆着有点儿不像话。
( V( N8 X) n0 W4 `4 Z
9 m+ G( `$ n8 m$ \下车的时候唐彬帮我拿包。然后一个一个的往其他同事的手里送小推车，大家进了机场，我点名小吴记数，高低眼儿收身份证，弥勒佛收里程卡。BK的唐彬还真他妈有经验啊。看着他帮别人那样儿，真他妈是个男人。

1 _$ C& ?6 @, v对了两遍没有问题之后，高低眼儿去换登机牌儿了。换完之后我发登机牌儿，小吴发里程卡和身份证。
8 V! F+ I8 E$ w, l1 I- ~% `7 u
上飞机都挺顺利的，干这样的活儿还真TMD的操心。

8 y6 \: X6 o. h7 k大多同事都把行理拖运了，我们那俩大包还是背上了飞机。


+ f: N6 o1 {. O, k  H# j( D# W两个多小时到的成都双流国际机场。中午先要吃饭，天津出发的那半儿同事要下午才到。我先带着大家伙儿去找个饭店，然后再从成都机场出发去九寨沟。

从机场出来的时候，唐彬突然间问我：“怎么没看见姓古的？”
( ~0 r1 m1 v- V4 g( k5 w2 o6 [
“他感冒了，批他从天津走。”我笑笑。

唐彬拍了我两下。成都没有地陪，高低眼儿带着我们进了一家饭店。弥勒佛儿的任务完成了，留成都等我们回来。

: O9 t( h$ ]7 w
. _9 x7 P- a7 B: q

我手下的迟雨俊系长跑到我跟前儿：“艾课长。”
, l/ K2 N6 m, s. A5 q8 s: p
! S1 x" Z2 k: [6 u' I我回头看他：“嗯。怎么着！”
) t2 J) Z9 @& b* M
8 i5 Q$ I2 R" \! N2 B, ]他看见唐彬了：“噢，哥们儿，你好！我是迟雨俊。”

“你好。”唐彬冲他笑了笑。

7 c, q' U9 T% f) z“艾课长。这趟……我最惦着回来成都的那半天。”

) c2 E$ [' b7 N  F9 v行程是九寨沟一天，黄龙一天最后成都还有半天。我都挺惦着的。
; j( ^; Z, p- ]) Y" E
我笑笑，唐彬也笑笑，然后指着两边儿：“瞧瞧川妹子。”
9 I- C: a1 Z, b. d! N7 c
“满大街都TMD的美女！”迟雨俊笑着跟着我们俩进了饭店。机杨的饭可不是一般的难吃。米都是生的。菜也挺恶心的，吃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。还有一种凝在一块儿的恶心人的东西。算了，反正就这一回。
, u) a8 K2 Z5 U; D+ k6 N2 B$ O3 h5 O0 g) L
下午我们等到了天津出发的同事。大家汇在一起，上了成都飞往九寨的飞机，我的领导任务也完成了，大小有人事部的老孙指挥。

飞机上我挨着唐彬坐。唐彬拿出润唇膏放在我手里：“一会儿下了飞机，都是山，咱们在半山腰上降落，下来之后。你看我干什么，你就干什么。”
, x8 Z' d% ~& X
我又点了点头。突然间发现，小聪明不能顶用一辈子，和唐彬比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。

3 Y; t" c. _- c' [4 k* v) C' @% y半个多小时，我就发现我们在一个秃山顶子上降落了。下了飞机之后，稍微有点儿不太舒服，说不出是哪儿不舒服，反正就是不太舒服。空气真好。四周都是山，我背着包伸了个懒腰，有种要跳一下的冲动。
) |. P9 r8 O" i8 v
% R( e! b) y1 R5 x6 y& n唐彬从后边儿拉住我，脸轻轻凑到我耳边小声说：“宝贝儿，别着急，慢慢儿走。”我回头看了他一眼，他眼角轻轻的眯着，我的脸红了。

正当我低着不好意思的时候，前边儿“哐当”一声。
3 r- ~( N! c9 E# D  w- \迟雨俊跌地上了。
; ~. \$ k+ a8 p( }' x1 q
我吓了一跳，唐彬拉着我，让我原地站着，然后他自己走过去。
* l/ T  u% I( J- @7 N
“没事儿吧你？”唐彬望着迟雨俊，这时时候周围过来了很多人。我也慢慢地走过去。
5 o# j# Q: Z0 C8 I  D1 F1 O" I
地陪的导游终于来了，那两抹美丽的高原红。
( y6 o; G) J9 n8 [$ i. T
“大家不要跑不要跳！慢慢往前走。”导游给迟雨俊吃了点什么东西，他过了一会儿就起来了。
& y. m3 t# v: i- N  K4 H
地陪导游梳着两个辫子，微笑着看着我们：“大家先听一下，目前我们所处的地方海拔较高，大家从平原过来，要先适应一下，有可能会有缺氧的症状。所以千万要保持匀速慢步行走，不可以跑跳，等一会儿到了宾馆，海拔会降到两千左右，大家会舒服一些的。好！请大家先上车。”
4 G2 _0 J3 p2 H3 ~5 y

9 n9 l: ~! |7 W  `" H- Q- P我越来越不舒服了。
7 @; I9 d. u- @( ]5 K
唐彬拿出巧克力：“先吃一块儿。一会儿就好了。这儿的海拨高，你一下子受不了。”
5 \/ F' C5 i- h+ `6 ?" \. M) Y9 D5 o
我点点头。

“到了酒店就会好了。”唐彬要楼我到怀里睡一会儿，我刚要就势躺下，马上坐起来精神了一下。
2 c- ?7 \; ~4 g' |  t
6 C% B7 e+ F9 @3 Z! J“唐爷，你当这是咱家沙发啊？”我坏笑地看着他。

他脸一红望着车外不说话了。
( t8 m7 e) s- \2 N7 ]$ j* T6 B
- F9 o& p9 s8 k我的头还是有点儿疼。车子慢慢地下坡，一路朝我们的酒店开过去。

到的时候，我吓了一跳，房子盖得太美了。

4 Z$ h) J- ?, H6 M$ v+ L真漂亮啊！全是藏羌族风情的——甲蕃古城。

) R3 _: O4 c! i9 B/ V9 C3 _! h6 l1 [我下了车，俩眼直勾勾儿地望着眼前的山和山里的古城酒店，哈喇子都流下来了。

“喂！”唐彬拍了拍我的肩，“傻小子！怎么了？”
- O- F2 \" H4 o, [
“太……漂亮了。”我目光呆滞地跟他说。

“瞧你那土包子样儿！什么都没见过啊。上次我住九寨天堂，比这儿……”他在我耳边儿吹着凉气儿。
5 p, m  i7 R8 A
我看了他一眼：“那你住那儿去吧。我自己住这儿。”
- E  S! I8 @. a# i" z. Y
他老实的不说话了。我们俩背着大包进了酒店。

已经是下午了，进了酒店的大堂，整体的色调是鲜红的，两座巨大的藏族铜柱一左一右，我们一大帮人把东西都放在地上，高低眼儿和高原红两个导游去办理入柱手续。
5 J0 M9 }4 Z' P0 Y
1 ]2 K1 ^) M: l% L迟雨俊一直和我们两个在一起，另外还有小吴。刚刚说好了晚上一起出去转转的，古东飞就拉着一个女孩朝我们走过来了。
8 R! P% @0 `0 g5 }7 w* P. S0 H
“你们好啊！”古东飞和我们打着招呼，“介绍一下，这是我女朋友，罗琳。”

7 h$ W4 t* U' ^! [% i那女孩儿长得一般，但打扮得挺过的。
5 k5 X0 C5 i+ g0 u4 K6 m8 Y
“你们好。”罗琳微笑了一下。
7 @5 b( Z( N6 [: ~" c
+ i2 |/ ~5 |' e6 U“琳琳，这位就是我们艾课长，和你是校友。”古东飞看了我一眼。
. j9 T2 B& d% M) p6 F& y$ Z, n
/ ~: f: N2 ?- A5 V  K我低了一下头：“艾乐直。日语系的。”
* k6 q0 Q8 ]  a9 ~$ t1 l
“常听东飞提起您，我低您一届。英语系的。”罗琳又依次和小吴，唐彬，迟雨俊打了招呼。转身走的时候，唐彬冲着罗琳的屁股皱了一下眉。然后微笑了一下。

我看着他那色眯眯的样儿，噗儿就笑出来了。

6 h0 \% S+ z9 o, w8 s: h这一笑不要紧，小吴也笑了，迟雨俊也笑了。唐彬笑得最厉害。我到是一脑门儿的不懂。

“你们笑什么啊？”我问他们。

8 c5 y3 u2 f/ h" P- D! ^6 e“你笑什么啊？”唐彬问我。
) Y2 D  L; b1 a- b
5 v+ s9 ^  \1 u  p7 \“我笑你那样色样儿，盯着人家小姑娘屁股没完没了的看。”我笑笑。
, Y9 Q$ l4 y6 \& x) x2 \
- @% [" z, w$ ?- S9 O4 Q' c& `“不光是他。我也看来着。”迟雨俊笑了一下，小吴抿嘴不说话。

我还是不太明白。

; R( k3 V6 Y' r6 V6 F/ j6 {6 D我们俩进了房间。把大包放在了门口，整个房间跟封神榜里的人住的似的。整体效果挺好的。

& I$ l( \  `+ W我有点儿饿了，唐彬拿出一个蛋黄派鼓得跟个汽球似的，我忙把照相机拿出来照了。
* H& q8 f5 M/ K8 C7 V% k3 V
“你们刚才笑什么呢？”我问京片子。
& _! n+ o& H1 A) D2 V: R, F
' ]; p% N! O2 m" C7 s6 I1 O“你笑什么呢？”
; @3 \' f1 s7 P/ Q  p+ U
; B* x$ t- k5 K. Y' g我看看他：“我就看你盯着小姑娘屁股看，觉得好玩儿。”

. }  k+ f2 S6 i. d: ~“何着你笑话我呢！”他走过来拍了我脑袋一下，“你英文也太烂了。看来我和迟雨俊小吴笑的是一回事儿。”
( h% ^1 r1 P' i/ C
$ `# \0 ~" S: _# }% H我眨眨眼睛：“你们笑什么？”
3 G; |  O% w: E- T9 R$ H# L- H# Y6 C
, k" k, K& }' f* R% N“你没看见她牛仔裤屁股上印的字儿？金光灿灿的。”唐彬一脸的坏笑。
- ?: X* R4 J: q% ^
1 T! ]" H- ^7 A  e- V* h我想了一会儿：“JUICE，果汁？”
& z5 X& D2 |# l; M. i# H
“合着你认识啊。”唐彬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怎么了。日语里也有这词儿。”
0 F: T6 T- f7 n$ T6 j% M! l3 ]
! q, I1 j1 P% p# L: B: i6 y. c/ ^“日本人傻，只用到了名词。形容词作什么意思，你明白？” 唐彬一边儿说一边儿把包打开，往外拿东西。

“什么啊？你B快点儿！”
! o( d1 ~% ]2 v6 D* P& S+ R8 D
“啪”一条内裤扔我脸上了。

/ ^* {' a9 f# g“小东西！你再骂我一句。我弄不死你！”唐彬站起来。我不吃眼前亏，老老实实地往床上一趴，吃蛋黄派去了。
- n( G6 Q/ i; b9 c! S: ^6 v
“喂！”唐彬推推我，“生气了啊？”

我回头看他一眼：“边儿去，当我小姑娘呢，我查字典呢。手机里有金山。”

“别查了，我告诉你。”唐彬起身笑了笑，“多汁的。”
# h- }' q9 x$ ?
我愣了一下，笑了起来：“你说那女孩儿真是，怎么也不好好看看。要不就是不认识。”

1 D% v+ y# x6 s/ L: r% x9 x) Q“她不会不认识吧。”唐彬看着我。
3 N" r: @1 _  s" [6 C
& p% f) n* U3 S/ J8 T3 s9 i' M9 E“怎么着？”我看着他。

“你没脑子啊。”唐彬拍了我后脑勺两下，“她刚才说她是英文系毕业的。”
4 s7 T# l8 x' g4 D/ u4 |( k
( `$ y4 d8 s# C9 Z我恍然大悟。看了一下表，还有一个小时吃晚饭。
4 M$ ?9 |0 u2 [+ P3 U: B/ S
2 C7 J0 X( P0 `  O4 n/ W- Q' Z4 R唐彬先去洗澡了。我拿出一支烟想点上。又想了想放回去了。吃了块口香糖，这饭店挺干净的。有点儿想他……

京片子洗完从里边儿出来了：“宝贝儿，你不洗啊。”他望着我。
# \5 a  o8 X6 `* o. N
: N% H$ ~3 s5 K9 K4 ?( g我笑笑，站起身搂住他的脖子。手往他下面摸过去。

- f" N! |, ?  X' g/ ^他一把推开我：“你想缺氧啊！”然后哈哈大笑起来，“从现在到明天晚上为止，抽烟、喝酒、爱爱都不可以。”

我笑了笑，还想再要，他一把把我推进了浴室。
& ^2 Z$ a, [% p" B! ]! G# I
洗过了澡，我和唐彬换了身儿干净的衣服，我拿照相机，他拿着DV，出来吃饭。晚餐是自助的。非常非常的恶心。我吃了两口，完全和机场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。心里头想着：妈爷子，这是四川吗。

3 }6 \  Z- v/ R1 O“出去遛遛吗？”迟雨俊过来拍拍我们俩，“门口儿有卖特产的，也不贵。”

. ~6 Y3 G" m- d$ f0 A“走啊！”唐彬笑着答应了。
1 {2 l8 _4 d6 W# |3 k$ U
我们仨出了饭店，周围全是山，往前走了两步右手边儿有个小作房似的地方，进了屋儿里边儿一个藏人打扮的老板。

我看那牛仔帽子不错。有点儿藏族风情，挑了一个上边儿写满了藏文的。唐彬也拿了一个。

“多少钱？”我问老板。
$ |  K9 s2 h+ O: l7 T
( f* |* i- P8 c- P7 U“35一个。”老板笑笑。
) v$ L6 N9 K7 c/ \
  {+ `: u0 C9 h7 h" ~3 _唐彬要掏钱包。

' t5 O4 [6 J+ C; }. _我看看老板：“8块一个。”

老板为难地看看我：“8块不卖。”
! n& @$ ^9 ?" l* `$ ]
) @* v# ^7 {" E4 W  \# [& x1 M' _我看看老板，心想：这个实在啊。

2 m& c4 v# q$ T" @  Q& S0 @% ^+ c“8块五一个。”我笑笑说。

“10块。”老板看看我。

! O- u0 e) R7 A, T8 k& g/ [“扎西得勒！都是朋友，都是朋友，9块一个卖给我们吧。两个18块！”我拉着老板的袖子不要脸的说。都没注意后边儿迟雨俊差点儿把眼珠子拿出来踩。
7 n( S3 Z7 `8 r- f2 Q
老板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
唐彬那脸儿都忍不住了，就跟大便干燥了十几天似的，想笑又想哭。
( r( F% d2 Q, A1 b
我掏了十八块，又转头看了迟雨俊一眼：“小迟，你买吗？”
5 \1 J. p1 M8 o# z( x  x
( i; H+ E% i' J/ t4 \4 U9 N迟雨俊嘴还没闭上，拿了一包牛肉干，一条大围巾送到我跟前。

" L5 W! A' z4 D) l: [“这个不能便宜的！这个贵！一百块一条，那边的便宜。”老板拿着围巾喊到。
$ t& a+ g) w" S- U6 ?8 k  i
/ N7 G8 U( s$ @1 |  K) o+ @) h我笑笑：“扎西得勒……”
老板最终也没能给迟雨俊便宜，这儿的商业再开化思想也没有沿海地区发达，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，可以告诉你我多少钱进的，不说瞎话，低了绝对不卖。

7 Y+ H: P3 y, z* O唐彬又拿了一顶牛仔帽子递给迟雨俊：“你也来一顶吧。送你。”

迟雨俊乐呵呵的收了。

我看了唐彬一眼，送他？
6 s8 t9 ~. j8 E+ ?7 F2 R
3 l0 N8 g. H) A$ b+ g$ D% D晚上回到屋儿里，我带着牛仔帽在镜子前边儿照了一会儿。

% a' z* b; Q  S; X“哎！你也过来！”我冲着唐彬喊了一声。唐彬也带上站到我旁边。

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像，眼熟啊，在哪儿见过似的。
7 r& \8 u) k; M- M! J# ]
1 i9 c$ R2 O1 S/ q“你今天给小迟买帽子干嘛？”我摘下牛仔帽问他。

“哈哈，明儿你就知道了。”唐彬笑了笑，“明天，你就知道了。”说完喝了点水，躺到床上就睡了。

" [8 f  v9 Y7 {1 u2 W我还兴奋着呢。玩儿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。也钻进了被窝。

" T8 o8 @5 F: G* m# R4 A4 d“唐彬。”我在自己的床上叫他。

“嗯？”他闭着眼睛回答。

7 d2 G: t9 H$ p2 q3 D- w/ s7 I0 c- G“累吗？”我问。
' O/ V* v) W2 E( e
  ~: l* V4 s( H7 P2 r5 l7 q* G“不累。”他答。
* a% t' {( v' x0 h6 M
1 f8 m. V' t3 j  c“我们下盘儿棋吧。”我笑笑。
  |, m2 a. ~% ~' ?
4 s! f7 b3 x1 x7 o2 R! A( q“下棋？”唐彬笑了出来，“那不都是老头儿干的吗？”

3 h; O, a+ y" Y我再说话，突然感觉挺困的，进入了梦境。
0 g" r" y  S& m0 k% ~: Q/ Q& {8 v
朦胧之际，我感觉有人在抽我嘴巴，睁开眼，发现唐彬正美滋滋儿地骑在我身上轻轻的抽我呢。
/ ], H  \1 ?0 j' Z8 k, _9 V
“起来了，六点了。”
/ _3 h8 u; O- b
我伸了个懒腰，坐起来，他下了床，我发现他已经把大包都打开了。桌上放着那两个“屁股袋”。照相机还有DV。
2 K5 g. }. Y+ q4 v+ i$ N
9 b2 A% R' U: u: ?“你先洗个澡吧。东西我都收拾好了。”唐彬笑了笑。

# V* a0 T3 R5 W3 }% w) w" o9 v“好。”我懒懒得答应了一声。

/ x( D2 U$ d6 J3 S0 ?8 J& @5 p早餐唐彬不让我吃太多，我自己也根本吃不下，东西太恶心了。实在忍不了。
6 b& o9 g- J% b; l7 U; p3 W0 }
& c5 V2 B- h: ]  E( ?我拿起背在屁股上的包看了一会儿。百思不得其解。
# L' F% \5 U7 Q  h
“你说这有什么用啊。”我看着唐彬。

6 d4 l. B2 A; ?$ R- Y: E7 F" W唐彬笑笑：“明天你才会知道。”

我把它系在腰上，拿屁股拖着样子可笑至极。
- p- Z1 L" L2 t( F* n
唐彬也弄好了，拿出昨天买的两个帽子，我们俩一个一个带上，小吴朝我们走过来。迟雨俊也带着那顶帽子过来了。坐在我们旁边。古东飞牵着他的多汁女友过来，看见我和唐彬，大笑起来：“艾课长，你们断背山啊！”
; l9 r8 b; Q. |& u! E1 G& n4 j1 L% v9 A
2 L2 M& Y3 |9 \  W1 W哇靠！我说他妈昨天晚上MS在哪儿见过似的。原来是电影里啊。没错！带这帽子俩人站一块儿还真像。小吴看着我们笑，唐彬也笑了起来，一边笑一边指着正在挑早餐的迟雨俊：“错了，是我们仨！”迟雨俊拿好东西，坐到我的旁边。怪不得，唐彬要迟雨俊也买一顶……
$ o4 z2 X% k# ~  G8 a% N
2 E: c7 k& c" W5 ~4 Z* Z' e大巴出发。我们奔向九寨沟，唐彬是没什么兴趣，只是拿着DV一路拍摄，我扒着车窗看外边儿。高原红导游一路讲解着“阿坝”的故事。
- Q& k+ s1 ?) Q9 e8 z  k. Y$ `) {
“啊！太清了，快看那条小溪，真想下去喝一口啊！见底了！”一个女同事拉着很多人往右手边儿的窗户外边看。我也看了一眼，唐彬只是暗笑了两下。
+ u1 Z8 k/ M& V1 X2 M( K$ j2 k
高原红笑着说：“清吧！大家不要心急，那……是九寨沟的排污河。”
; y3 v6 x( D1 B8 E
我拿相机拍着车窗外的山，车子慢慢地开到了九寨沟的入口处。

$ L9 ]  A+ z) C1 k, H  L# L, F7 ^下了车，唐彬很高兴地拿DV拍我们。
+ w: g# [' H3 K* w- t: E1 U
大家分成了各个小部队，分头去玩儿。

“别跟导游了，我给你们导。”唐彬拿着DV笑着说。
" H: a5 y/ V' f6 b0 S2 @
“好！”小吴第一个站到他的旁边。

1 T& j% e# U- E" t7 M0 T7 J' K/ R我看看别人，迟雨俊也过来了。带着女朋友的古东飞自己玩儿去了。

. V* p( J0 s/ ?9 ~+ B8 \1 C“靠！真他妈漂亮啊！”迟雨俊大喊了一声。

我们坐在公交式的九寨大巴上，外边儿的景全是一片的蓝，形容不出是什么蓝来。

" o( u9 i  z* p/ m- }; K每辆车上都有固定的讲解员，给我们介绍了九寨的各处景点。
; M' }0 V- J4 p3 h2 Z3 b4 A% R
“九寨沟只有摄影家，没有画家。”讲解员一边指着熊猫海一边说，“九寨沟的这种蓝，是画不出来的。”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，确是我没见过的蓝色。

$ R; h, A: w# m* ?1 u唐彬让我们在中间的一处景点下了车，我走到“海子”的旁边，向下望去。

“太清了也！”小吴惊呼着。
. @& z1 q4 O) I4 ~/ m
“是啊。”迟雨俊也觉得特别清澈。

“能见度，水下十三米。”唐彬拍着水里的高原裸鳞鱼。

+ X: V8 z) l$ M- v  b& ]% A# S' h“得走了！”我看了看周围，“咱们还有十个景点没去呢，一天都来不及了。”
! Y( {2 T' o2 b, N( E& F$ F
“好！”

中午好歹吃了几口如同酒店中没什么区别的猪食。

5 [! c/ i' |5 d$ R# f7 b& F回去的时候，小吴一头扎进了民俗村。

3 Z; O# r& @% i& `3 s, s“艾课长，我想买这个。”BK的迟雨俊，拿我当砍价儿机了。

7 [: f3 i9 i4 D“边儿去，自个儿买。”我笑笑，顺手拿起一个绿松石的手链，唐彬站我旁边儿，手搭我肩膀上：“给他两块。”
6 o% r- O1 h; C3 J
我一回头，他正眯眯眼笑着看着我。

“两块？”对于我这种能把价格压到最低的人来说，也有点儿……

“要不要？二十块！”红嘴巴儿的大姐笑着问我。

“一块！”
) t# D, s7 z0 a  O5 I
$ h' j0 R8 j% E- ^  A& A“一块不行！”

$ ^* T* r% [+ h! D“一块五！”
  Z/ [: ^" `9 X$ I1 M
5 E' U8 ^- C- {9 O( d+ A4 l“一块五不卖！”
1 E- I! c/ r! A% n
我回头看看唐彬。
6 t8 r2 S, L* w. r( Z9 l
“这是绿松石的！很贵的。”

唐彬拿起绿松石，往我的手背上使劲一擦，妈呀，我的手都蓝了。

“这绿松石掉色！”唐彬哈哈笑着看着我。老板娘也笑了起来：“一块五卖你！金沙石要不要，真货的，很便宜五十块。”

  v2 Q% y" s3 X6 }1 ?3 [说着拿出一串放在我手里。
1 g4 k; p/ C$ j4 i
9 O3 O2 W! k: r) Y. n唐彬哈哈大笑：“不拿我们当朋友！”然后把手链一折，放到太阳光底下一看，唉，就是串玻璃。
/ ~& ]# G) S3 r! Z3 m5 t: p
“好嘛好嘛，两块一个，要不要？”
" h; f* u4 z% J$ `
晚上，我收获颇丰，小吴买了条大围巾披着。迟雨俊花了不少钱，买了一大包子东西。
4 I) ^( J& y+ I- W% D. E, c; H8 q! o
$ p, }# ^3 P% F& N2 n“晚上怎么着啊？”迟雨俊拍着我和唐彬的肩膀。

  A  n: c" u8 d% w4 [; {“今天算是结束了，明儿去黄龙。”唐彬笑了一下说。
" x# t# C! e( ?
“直捣黄龙！”我哈哈笑了起来。

小吴抿了下嘴。
7 \6 y/ T1 |) i- U( o
. r. Z% ]/ I+ y晚上回到酒店，还是老一套的九寨餐食。

进了房间，唐彬扒了我的衣服，直接给我按床上了，我刚想进入一下状态，他BK的来了一句：“早点睡觉，明天很辛苦。”然后哈哈大笑着进了浴室。

我自己呵呵地傻笑了一会。

无聊，电视也没什么意思，我拿出扑克牌，洗了洗，他洗澡出来了，过来跟我打了一会儿。
# y% i$ U7 F) v8 V/ E; ?
* ?- z2 l) a* \( S; P+ L“明天下午，我们就起飞回成都了对吧。”我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' k; p  B! }) D. M
“对。”唐彬抬头看了我一眼，想了想，“明儿晚上！就能吃着川菜。”
+ N+ H; J. z" r2 J/ }1 ?
% g) n7 d% m. x我高呼了两声蜀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
) N# |, L2 c7 k  U3 g4 y  g9 @
“不过，在此之前，还得上黄龙。”唐彬一边儿说一边儿指了指屁股包儿：“明儿就能派上用场了。”

“有那么困难吗？我听他们说的都有点儿过。”

“当然了！你别以为明天跟今天似的，九寨才多高啊，黄龙不一样，你要从下往上走！”他拍了我的脑门儿，笑话我。

“咱俩！玩儿点儿什么吧！”我眼一眯，笑着看着他。

# {) {) O0 }* S; ]他疑惑地望着我的脸……
到了黄龙，我发现唐彬说的是对的，一直跟着他走，包放在屁股上，确实特别地轻松，我们一人拿着一瓶一次性的氧气。

“尽量不要吸。会有依赖性的。”唐彬笑眯眯地看着我。
  t( I* b, `. H& w* S1 d9 ?* X
我点了点头：“不吸。”说完回头看了看迟雨俊。

3 r7 c, I) {; }# p) d! B  [- q# O* o“我用不着吸。”迟雨俊做了个V字手势，小吴一下车就喘着粗气。
* Q; q) U: q3 T( O
我接过小吴的包，唐彬又从我手里接过去。
. t- K7 b1 o4 w* t! j* c
3 L4 E6 G, I) l* m2 D# _. o9 m四个人维持着一个小组接着往黄龙的顶上登去。

进门的时候，年纪大的老先生，中国的日本的，全都坐那儿了，看不见瑶池美景就算了，把老命丢了就不值了。

一开始我们四个人还是有说有笑的，只是小吴两步就要停一会儿，吸氧。
. d8 n* z) D# x9 c4 e
就这样，这姐姐平时还念叨着以后要找个宝贝陪着他坐火车去西藏呢，到那儿他还不成你的牛了。

“艾课长，你包儿不错啊！看着挺舒服的。”

  ]: `: y# C$ u# \1 K" R“那是！那是我们家唐……大哥特意挑的。”我看着唐彬，他脸都红成一片了，使劲儿忍着不笑出来。
' _; P$ q1 c1 O: f
“再……等一会儿吧。吸点儿氧。”小吴无奈地坐在地上。拿着那瓶跟杀虫剂一样的氧气，对着嘴猛吸。
% b, v+ X/ k- u2 H
“还有一小半儿。”唐彬看了看前边，“咱们走的是上坡路，不要横穿，一直走到顶峰，下去的时候再看景。要不然，时间来不及。”说着他看了看手表。

. T2 n: v, }, h, L- F“我有点饿了。”迟雨俊摸了摸肚子。

' `" d' q/ a8 I. a  D, i“我这儿还有几块儿巧克力。”我打开包。没了？
: ?" E8 x5 M. z6 v" k) p( L
# u' T( M, u8 p  Z" B! s“你忘了！早晨在车上吃了！”唐彬看了我一眼，“前边儿应该有卖青稞饼的，挺好吃的，再忍一会儿。”

迟雨俊点了点头，小吴刚吸完氧，就感觉旁边儿一阵风穿了过去，我一抬头，一个老太太跑着往上走。
% o# d: ]% i8 K8 D
, O0 }; }0 _6 A1 O2 H$ D“我的妈呀！”小吴吓了一跳。

“靠，老妖精啊。”迟雨俊望着老太太跑着的背影感叹。
( D1 X: I3 n% j( T+ \* n
. F- P2 @2 W- E# F" \“胡说什么呢。”唐彬拍了迟雨俊一下，“老神仙！”

- c+ Y  q+ P8 M! J& j- m我笑了一下：“一准儿是从西藏来的，人家从六千的地方下来，到这儿感觉周围都他妈的是氧气泡泡。”
9 D1 G# H- g: m8 F  Y+ K* V
5 g! @0 t7 l. m2 |0 J, ^& X- q小吴没忍住，笑了出来，又感觉泄了真气，急忙吸了两口再往上走。
8 E( P  i  H5 y
应该快到的时候，小吴第20几次要吸氧，我们坐下等她，一个女的，斜倚在石头上，就跟刚从小刀会逃出来似的，脸上一点儿血色儿没有，半死不活地看着我们。
: X" y5 g8 O$ ]) ?8 w" ^! c0 @( [
看着看着，就往迟雨俊手上那颧没开封的氧气上看过去了。
4 G# U) I7 f; I( o) z3 S- @
% \/ o  \$ H" A3 N  \$ v0 \) t只见她慢悠悠儿地站起身，跟个海参似的往我们这边儿蠕动过来，拉住迟雨俊的手：“先生……让……我，让我……吸一口行吗？”
6 {6 t+ S) v* ]. A5 ]
) r* f+ Y  D9 O" c7 Q这话出来，我后背那个寒啊。唐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。不知道的，还以为她要吸那什么了，哪像是吸氧气啊。
& C. s( l. h4 B( J1 p& N
迟雨俊也自许是个多情的种，立马儿把那氧气递她手里了。她拿着瓶打开后，直接就贴嘴上了，那通喘啊。

0 r4 ?/ x* }+ t吸完之后，稍微活了点儿，看看我们，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。
5 ^7 p0 [1 k& R. u
望了望迟雨俊：“先生，要不然……我买了吧，这……也没办法还你了。”
, d2 G1 a9 z, k+ C8 W* d
2 N  U5 {! c8 P# y  S* E1 t5 p( x我看看迟雨俊，觉得他也用不着，反正就送给这可怜人呗。
+ ]" B& {/ p( X0 ~/ U/ j
迟雨俊摸了摸肚子：“给你吧，你也别给钱了，我有点儿饿，你有吃的吗？咱俩换换……”
+ D* }  O  X- [$ q1 L% M
& b2 Y: J# Q1 L+ q3 w; B, `那女的二话没说，从包里掏出俩烧饼来。
- x7 X, t2 ?, [3 @
9 T! p0 F7 Q* d; x& o; F唐彬无奈地望着他俩，小声跟我说了一句：“瞧见没有，这就人类最原始的商业活动。”

我实在忍无可忍，哈哈大笑出来，小吴也忍不住了，可还是咬着嘴唇，迟雨俊看着她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
3 [: C: _& b. h) S小吴脸儿上那表情综合得都能贴门上震鬼去了：“我……我怕乐出来，缺氧。”
* ?( d# d7 V# s2 {# N* n
. B9 Z$ u- F* M- Q; O9 W, m我们四个人，终于挣扎到了五彩池。那水清的，真漂亮。

. [2 [2 Y- [8 F/ X+ T我拍着，照着这七仙女洗澡的池子，水真是很漂亮，可想而知，也只有仙女才能在这水里洗澡吧。
1 ~' z6 n& X& t' O3 x
+ V( G% ^/ m( [2 I可就是有这么不自觉的，俩男的一个女的，不认识的人，跨过护栏，踩池子里照相去了。

$ m+ ]3 Z; }2 T靠你们这群BK的！
* u! [6 {" K! l% e我这儿正扶着喘成夏日小狗狗的小吴呢，刚要发话，小吴立马儿不喘了，小姐姐挺身而出：“喂！你们要不要脸，那水能踩吗？大家都踩了，以后还有这样的水吗？”
2 r# l  p/ F4 V1 O- N& Y
2 x& S( V  `" E此话一出，唐彬也急了，指着他们大声吼了几去：“喂！出来！”
" U7 @; Q0 B: I6 Q3 G: S
/ ?  P  g& W1 Q; c7 T) k" x' W那仨人装起残障来，满没把这俩人当回事儿，我笑笑走到他们跟前儿，挡在他们朋友前边儿把这仨人儿拍下来了。唐彬一见也拿着DV过来拍他们仨。
7 P4 H6 i6 U* l1 i; _8 o
, z6 `+ ^, h7 U迟雨俊带着全公司有点儿个正义感的，过来助阵一痛狂喊。
, @1 _$ j% L+ Z$ W! l# n# j
* p( O# ]/ |. I3 J* n8 o* R“你们干什么！关你们什么事儿？”那女的选迈出来不服气。
( {/ k% ]5 [* m# e
$ k/ b' v- N0 w* Q. S8 z# e8 Y“你以为你踩那水里你就漂亮了？”我笑笑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那女的急了。
" K- |. ^3 f/ f' L2 {& |7 ]
我还没说话。管理的人过来了，少数民族的一个小伙子：“出来！立刻出来！”
( w# V( z8 e* `; I/ {% V
总算还没扫了兴，我们四个人接着往上走，下来的时候，每个池子都使劲看了一会儿，照了相。
% D) _2 [6 O, z- a8 Q
上了车，就直奔机场，返成都了，刚坐上，我突然想起来件事儿。
0 G0 m; Z% t9 p* g
“唐彬，这危险品不让带上飞机。”我说着指了指氧气。

6 z6 Y" N* R: ^, s) c“是啊，不让带。”
7 A8 ?+ s8 y0 P
“不吸可浪费了。”我说着打开。其实身体不怎么需要，只是心理接受不了十块钱打水漂儿。

一通猛吸。

$ b5 x& D9 C2 x# O6 }唐彬脸色极为不佳：“你吃饱了挣的啊！”

4 F) B9 J8 }0 v% \7 N( V/ [我的行动，引起了同车各位同事的效仿，几个人都把没开包的氧气拿出来吸起来了。
( p1 d' K9 p6 H7 ?6 B
/ ~7 t7 d2 G5 i& P7 n4 W“真是不吸就浪费了。”

, y) t0 y! s+ ?4 Y: E( X唐彬也想随大流儿，打开包，想吸又觉得有点儿丢人。
( A! Z: w& H! @5 k
; d% v9 G" C' z! h6 J: i最后两位女同事终于上车了。

/ ]% j" H- L8 I, }% F* F看着我们一车人连说带笑的吸着氧气！

/ O3 Q7 D; g  m5 O“别！别吸了……给，给我们……留点儿！”好么，俩姐姐自己那瓶儿根本不够吸的。
0 W: u: u9 j. V: v- B; X
4 n! M' G" y" D; Z从九寨的大雨中，我们登上飞机前往成都。

九寨沟给我留下最深的是两个印象：美景和猪食。

当我从大巴里醒过来之后。

2 b9 U+ y* O1 P' s( }* z$ q发现已经到了成都的假日饭店。这饭店刚建好没多久，没怎么被人住过，听说旅行团也是第一次接。

肚子真饿，带的吃的都吃没了。我们进了房间。

. G+ ~. Q8 X; }1 p* X“宝贝儿，晚上出去吃点儿吗？”我躺在唐彬的怀里他轻轻地问。

, |8 ~: ~) v4 C  s“有点儿困。不过特别饿。”我笑笑，“明儿有免费早餐。”

一觉醒来，我们俩收拾了所有的东西。急奔下楼，从九寨沟回来的几十口子，跟没见过饭似的对早餐厅进行了疯狂的洗劫，吓得服务生直往后躲。
" ~! r, Y) E  @$ t  n' ]
一看就是饿了几天的，平时都享受贯了，看着这一大一大堆的中西美食，眼都发蓝。还是自助式的。
0 C; i8 l1 l4 d0 ^) P$ ^
! i6 ^* R/ U+ l9 h我们桌儿的盘子已经叠成塔了，迟雨俊又去拿来两盆水果儿。
+ z/ }& g, U+ I$ a/ e* i
我们回头看了一下，所有人，包括那些平时减肥的骨感美女吃相都极为恐怖。

. W) w( ^: K/ e  F+ Y/ Y上厕所时，听俩服务生在后边儿小声议论：“这帮人，从哪来的呀？五颗星都让他们吃下两颗去了。”
) O! _* L8 E+ p' a7 b- m! }
7 q% L4 P+ |. ~6 l3 d在酒店里合了影，我们又分成了两辆大巴奔向武侯祠，成都这地方给我的印象是个休闲的好场所，正所谓，少不入蜀啊。星期一下午商场都爆满。
6 A8 x8 a5 k. W! d
在武侯祠里看了看刘备，又到锦里转了两圈，唐彬说那儿的东西跟九寨一样，不过还是九寨便宜些。
' `3 @. K: F3 t2 L. L  i
/ |, T8 O! S( _( P& b* _自由活动时间开始了。
, [6 V% N0 u1 S
“走吗？”迟雨俊一脸色相地看着我们俩。

“哪儿去？”我问他。

“洗脚啊！”迟雨俊话一出来，唐彬就乐了。

“不去。”我皱了一下眉，“上茶馆喝茶。”

“艾课长。都到这儿了不见识一下川妹子哪能走啊！”
2 M* m: O7 J8 B$ j5 l
& W2 L0 O* ]* Z3 d5 ^1 k" zBK的迟雨俊，我今年要在你升格申请上盖章，我就不是艾乐直。
2 Q7 |# x9 {8 m/ v4 t" ~& b1 A
唐彬笑了笑看着迟雨俊：“还是去茶馆吧。成都的茶馆里，想干什么都成。”
! H0 v5 D* A5 J" \/ t% o# {我们三个人站在伊滕洋花堂的门口，小吴跟几个女孩子逛商场去了。受唐彬的鼓舞，我和迟雨俊也跟着他屁股上了辆出租车，没开过几个路口，就到了家茶馆。
" J1 |" Y; o9 N5 u
* b+ j2 i; k( p, h% B“喝点什么？”服务员小姐微笑地冲着我问。
" z) e) M. Z. l+ q% Z
“绿茶。”我笑笑。

迟雨俊那俩眼睛早就瞄进后边儿那几个小屋儿了。
3 Q  o% x" L, [, j. R7 U
“我不喝茶。做个按摩。”迟雨俊根本没坐下，直接就进后边儿去了。唐彬微笑地看着我：“去吗？”

5 Z, w5 ^& a: u0 V4 ?服务员小姐过来拉了下唐彬：“做按摩的话，免费送茶的。”
& M; t& y$ Z; I0 w- f4 U& b
$ a) k4 T& a, g, I唐彬望了我一眼：“你不去？我去了啊！”然后跟着那女的就往里走了。
( V$ D' |3 @5 T$ T$ u" v
1 B$ J" b) N( L( k( \我想了一会儿，也跟着进去了。

“做什么？”我从来没进过这种场所。不太明白。

唐彬笑笑：“洗个脚呗，你还想做什么啊！”然后坐下了。

8 b# _% f7 N1 h( y) P“迟雨俊呢。”我没在洗脚厅里看见他。
& F8 B8 N; T3 _# A, f
' V% B9 q# Y; h“进单间儿了。人家要了个一百的。”唐彬坏笑了一下。

  H9 F4 i( D% ?4 R9 {) W* z) R# c“洗脚多少钱？”我拿起价目表。

) u. c- r  _% u2 P“三十吧。”唐彬也拿起来了。
, T+ \+ w  D# p( R
“三十是最便宜的。还有四十五，五十五的呢。”我吐了吐舌头。
, r9 o, k, \4 |$ x! c$ R8 o
“哈哈。”唐彬笑了一下。
) M  ]" @8 k: ^
" M1 H! h4 F: B/ }8 A) K, ^外边儿进来一个小姑娘，长得挺漂亮的。
9 _( i) q- V' Y+ `. _
“足底按摩？”小姑娘冲着唐彬微笑。
8 Z, e- ^! y3 s6 T4 o1 Q( O  v+ Z
“对。”唐彬点头。

) d9 j/ ]& R5 B, N/ E9 @- ~+ b" d“我去叫按摩师。”小姑娘往外叫进来一个女的。长得一般。

  q9 F' ]! r, @* g1 k5 s$ V! V唐彬皱了下眉，冲那个小姑娘：“你不按？”

7 x8 _# {( |: C. G! l$ H7 k开始的小姑娘摇了摇头：“不该我的班啊。”
, c7 Z9 r4 v0 O% G) w5 Z# _; ^1 q
“那我就让你按。”唐彬微笑地看着她。
/ Q' a! c4 p4 ?$ y( C
) H6 t( p4 o' w2 {如果我没摆正我的位置和性别的话。我他妈早大嘴巴子抽他了。

; }0 S# t$ z* W- e' K3 w2 ^4 h0 b“你要按，我就按55的。”唐彬还是一脸色相。

小姑娘回头看了下另外那个女的，那女的脸色不太好，出去了。
, d2 f, \* I7 A, i8 s+ j" ^8 s
  V" ^# `  I+ g8 u“那好吧，我来按好了，要55的！”小姑娘笑了笑。

唐彬开始脱鞋了。

“这位先生呢？”小姑娘看了我一眼，“按哪个价位的。”
, }& g" h) r" \# k$ c6 G. G
8 ?; v. d! L6 s" @( R  g9 P- x我心情不太爽：“最便宜的！”然后往沙发上一坐。
. \8 L4 ~8 U* x' ?2 o" X& K
小姑娘笑了一下，唐彬在她耳边儿上说了两句话。她转身出去了。
4 j# {0 B8 G; C0 U( Z
' e5 Z' O7 v3 r“生气了？”唐彬笑着看着我。
2 P# q' r( i+ V2 d7 v) W
$ A( D5 q3 \, a: x9 k$ J" T“没呢。”我没理他，拿出手机玩儿。

一会儿，领进来一个我都能叫大姐的了，我都奇怪，怎么这种长相的也能做服务行业，而且一张嘴前门牙还少了一半儿。

唐彬噗一声乐了，后边儿跟着进来一个穿得不多的女的，看了我们俩一眼，抛了个媚眼儿直接进后边儿伺侯迟雨俊去了。
  h+ I' t2 `& \6 Y! l3 p+ T
; L0 \# X  {7 O% `我脱了鞋，那姐姐帮我把脚拿住，她一碰我我就笑了起来。
% R; y- Y1 `. E) U1 u% `* I
2 |0 }5 W; _# c0 |+ w. A+ ]9 \“你笑什么啊。”唐彬正享受着五十五元人民币的待遇，我看了一眼替他服务的小姑娘，靠，这俩人的水平也不止二十五块钱吧。一分钱一分货的概念我算是领教了。
& @6 ]! e* z" J( _3 j9 X
5 Q/ G6 j  r4 o# k& d“我怕痒！”我喊了一声。
% ?$ E# Z3 @, q! K1 ?% _" `- d
那姐姐也笑了：“小弟弟，你多大啦？”

我看了她一眼：“十九！”

“哎哟！比我弟弟还小呢，好可爱啊你。”
  f4 n! f3 Y& G
我没说话，咬着嘴唇，太痒了。

5 {% @: j. C8 u6 I6 J7 j3 G2 I. A洗还可以，我回头看了一眼躺旁边儿的唐彬，那BK的闭着俩眼享受得一个美。

气死我了。我感觉她给我擦干净了脚丫子。想舒口气，心想，可算完了。

我还没回过神儿，就感觉她把手对准了我的脚心，使劲的按下来了。

我那叫一个反应迅速：“啊！啊……哈……”我一边笑着一边儿一个蹬腿，幸好她躲得及时，要不然非给她踹屋里去。吓得那姐姐站得老远得不敢过来。
) \) ~% J7 R3 t) B9 c
再看唐彬和他那小丫头，俩人儿活脱儿一对儿狗男女，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。连迟雨俊都提着裤子跑出来看了一眼：“艾课长，你怎么了？”
6 x  _4 J/ D' {
唐彬笑得喘不上来气儿：“你……你们……你们课长，刚才，冲人家小姐SM来着。”

. o$ p3 N4 t1 R3 z我脸立刻红了。那姐姐也没见过这阵式。

8 o9 [4 h; Y1 E! U, S+ Y8 I$ I( V“你还按吗？”小声儿问了我一句。
7 Z3 O# G" b7 u# {8 p( r- P
( M3 ?" C, @0 ?1 A! z我非常生气：“按，你拿东西，把我脚盖上。轻点儿按。”

她摇了摇头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那你别踢我啊！”
( q+ ~. k3 K9 j6 g6 E: N
' N- h( n$ G9 O6 N“行！”我紧握双手。咬牙坚持忍着让她在我脚心一下一下的按压穴位。

唐彬根本不敢看我。只是忍着笑，闭着眼。

- |1 O9 B( f: q$ D* Z, U小迟回去忙活去了。

我慢慢适应了一下，分了分心，拿起旁边的价目表：“圣经推拿。100元。”

6 ?1 A0 D+ T: B, ~2 D2 O: y' r“唐彬，圣经推拿是什么？”我看了看他。
/ K  d2 B3 A% E  S- E
* Y5 T1 R  m8 y8 T  F2 Z两个女的都笑了起来。我自讨了个没趣。给我按的姐姐非常小心，随时观察着我腿的动向，以免受伤。
' c4 B0 y2 W' m9 h) E$ {
5 q' A: e) M& ^' Q1 A9 J“你们两个是哪里人啊？”唐彬的小姑娘问他。
6 f- J  a% |; _. @3 L
' Q6 u8 }5 [7 T1 `; D; ^8 w“你看我们像哪里人？”唐彬色眯眯地回答。

“我看，像北方人。”小姑娘笑了笑。

3 W! s! v9 v8 i/ C9 O  p“不是。”唐彬回头看了我一下，“我们俩是广东人。”

“不像！讲话一点都不像。”小姑娘笑了起来。

“对噢，讲话是不像广东人呢。”我这边儿的姐姐也笑。
. ]) F0 s, g" d0 w- Y- v" l
3 g- |# p5 h( v7 r“我们老早就去北京了。所以普通话说得好。”唐彬笑答。

“你们是做什么的？”小姑娘又问。
3 K% o% B5 F0 V3 D1 ~
“你看呢？”唐彬照样色色的。
+ z% V4 a" c% R6 c
- A0 `3 V. m+ Y$ n1 P- g4 z6 R靠你个唐彬，你这点儿出息！

$ f% {$ a8 R, G2 C“你像老板儿呢。”我这边儿的姐姐笑着说，“开个商铺的吧。”
3 x6 S( |& ^  k4 f  u; a7 Y
8 m, ?+ h, ?/ G6 Q3 w0 R: x唐彬笑了笑：“对头！他呢？”说着指着我。
3 t# g% @7 |, H% _8 O1 c; W
“不好讲。”小姑娘笑着说。

“对噢。”姐姐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，俩人挤眉弄眼儿了一阵，笑了起来。

6 f# h0 Q: R  |: z唐彬不太懂了。我更不明白。
: T' s9 m5 k+ B/ y: b0 b7 I2 M
6 B+ z$ Z/ b& S. F: ^, f8 Y8 m“说说嘛。”唐彬学着四川人说话的音调。

“你讲！”小姑娘冲着姐姐说。
3 _9 e! J: H2 I
“才不要！你讲吧，我讲了，他踢到我撒。”姐姐笑出来了。
- J8 \: q% x% D( W" p4 {
+ z- |: n7 [. I小姑娘哈哈笑着，手里暧昧的摸着唐彬的脚踝：“我们看，他像……”说着还回头看了我一眼，我茫然地望着她。

# F8 x( F  a6 W0 Y5 T3 v: y“像什么？”唐彬轻轻地踢着她的腿，“快说啊。”

2 r1 Z: Q& y' G0 H. K! {“像……像做‘小白脸的’。”说完她第一个笑，抱着我脚丫子的姐姐第二个笑，唐彬反应了一小下，第三个笑。
' k6 o( \+ o3 g5 C9 ~
这叫我还说什么好呢？我……跑到四川让两个按脚的女娃儿说自己是做‘小白脸儿’的。气得我脸通红，转念想了一下：“答对了。”

我起身，穿上袜子，对那姐姐说：“你手法好生噢。我来吧。给你按个正宗的，八十块钱。”那姐姐笑得直不起腰来了。
/ {: S( B4 {+ @2 u; a& a  M
' \) t8 p; N5 V/ V- |* J2 {迟雨俊出来的时候，有点儿倦意，我看他那样儿，脑门儿上还有点儿汗。

“艾课长，爽了吗？”

我瞪了他一眼：“爽极了！”

唐彬掩口而笑。

4 J4 r1 |& H5 L) a出了茶馆，我们和大部队汇合，然后登上大巴，直奔成都双流国际机场。

6 B* R7 J1 i8 }  X  T7 B候机的时候，我还在围着唐彬问：“什么是圣经推拿。”

5 Z" J5 b8 o$ s; R7 h: x他只是说：“右手给你推拿，左手拿着圣经祈祷的，就是了。”
3 e, w! c) K% U: h. \
9 R9 e% }$ Z8 Z" z+ \$ g“呸！”我转着眼睛想，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……”
“你别瞎琢磨了！”唐彬拍拍我后脑勺。
; i1 n& o. D) j* I
4 b; ^- a4 Y0 \6 h* d“艾课长！”小吴在旁边的那排喊我，“过来玩儿牌吗？”
0 z3 V3 `1 G* e, ]. |
8 C* |( F6 _" B  Y! e6 v' K我拉着唐彬过去：“玩儿什么？”
1 e- b5 w" C" p  V
2 W; b" @, T% Q! G唐彬看了看表，又看了一下公告牌：“飞机还有两个小时。”

“杀人游戏。”迟雨俊笑笑。
/ v2 k. r9 C5 ^! V
4 {+ r) Y2 O* x9 L看着这一圈人。我又看看唐彬，他笑了笑：“玩儿啊！”
# j& d" |" E5 t5 k) `) R
( ^) s+ a7 L% d  [6 [+ ]3 l; J: D$ A; L古东飞从一边儿过来看到我们在这儿玩杀人，叹了口气：“人家都是在安静的酒吧里玩儿的。”

/ ]: B. |5 }) ^0 H, S( ?迟雨俊笑了起来：“我们瘾大！”

古东飞看到我和唐彬也在，就暂告别了他的女友坐到我旁边，也参与进来了。结果他第一轮，刚把迟雨俊杀了，就让我给逮着了。
) p( k$ b9 Y4 w  l% j- O) K- b
“你怎么知道的啊！”古东飞望着我。

“好么，他小时候练过听音辩位夹苍蝇。”唐彬哈哈地笑着说。
: @" Y8 W, w6 \. A6 q  s
“罚他吧！”迟雨俊笑笑。

3 a% ]! P1 \$ i4 G) n我看看古东飞，想了一会儿：“怎么罚好呢？”
0 }8 u6 R+ J8 g, R
机场开始播放ATTENTION：飞往乌鲁木齐的CA***开始马上就要起飞了，请未登机的旅客由**号登机口迅速登机……

一听见这个，我哈哈笑了起来：“小古，你拿着你的登机牌，过去和那个茶餐厅的迎宾小姐说：我要从这登机去乌鲁木齐……”

……
( O) y! r* O# ]
3 C2 U% t% u' {  l0 |: n) Y飞机准时起飞了。迟雨俊坐在我旁边儿不停的舔嘴唇，看着他那干得流血的唇，我才想起来之前唐彬让我买润唇霜的重要性。其实高原地区也要看个人的身体情况反应也有所不同，一般来讲有的人一点儿事儿都没有，有的人就不行了。
5 I, Y! }% h, e
4 [1 n# f& K6 w# U9 B到了北京，我和唐彬准备告别大部队，先去他们家看看，没承想，还没出机场，就有人从后边儿拍了我一下。

3 V% x7 x; b/ a1 b, M4 A“艾乐直！”
8 q0 ~$ z7 h# n
这音儿，我在日本听了两年——程明光。
1 U  m# d" m$ y+ \
+ [1 w% L) P1 x2 K8 q0 A我一回头，程氏夫妻站在那里看着我，余真变得更有女人味了，肚子好像大了些。
+ i% z0 @4 |3 @: F
4 `4 q4 m+ i; i% C“你们这是？”我望着他们。
  S/ ~, e3 K" S6 X  p. c' R4 o
“刚回来。起先想回来结婚的，不过余真有了，刚开始不想让她多折腾，最近才回来。”程明光笑着说。

“咋样啦？”我笑着问余真。

余真笑而不答。
. t" i( E+ i( M
我笑笑。唐彬和程明光、余真握手打了招呼。

- b/ I, n+ |5 J" @0 O. U“去我家坐坐吗？”程明光邀请。

/ `- l& T; D& {) M7 _9 @“不了，我还要去他家呢。”我拍了拍唐彬，又转头对程明光说：“有时间专门来北京拜访你去。”
$ |6 q2 [: a  D' Y  t, f
程明光点了点头，推着行理走了。

6 p+ @$ ^4 |; D( V3 E! ?/ O. m望着余真幸福的背影，我渐渐感觉到了一些悲哀，说不清是什么悲哀，反正不太好受。
9 u# M' m0 Y+ V! X+ w
: h& o( H' h% }- L7 d) p# v“怎么了？”唐彬拍拍我。
: ?3 ?1 ]4 l( b
“没事儿。”我笑笑，“走吗？”
% J" _1 k& q% E
$ D# {; [" `2 R! n9 I7 `* m7 S“走！”
& v: n7 w! ]- N' O- Q6 s! s
我推着小车，唐彬背着包，朝机场外走去。
& }& T7 e, L9 g

" w+ Y( e' y: V' b- L+ k) B2 q在唐彬家呆了两天，又在我大爷家呆了一天后我们返回天津了，五一马上就得结束了，这日子过得真累，虽然旅游，不过没有以前十一在天津玩儿得那几天舒服。
% [) X3 V+ s8 ^1 c$ K0 ]" u0 [8 N
8 I7 r/ T. S, ]7 ~/ F# K3 {6 k“你怎么还不睡啊？”我把电视关了。看见唐彬还坐在电脑跟前，都他妈十二点半了，明儿你不工作了！

“干嘛呢？”我走到他跟前儿。BK的正瞪着五十音图背呢。
6 C2 z, n: Y  X8 ]. R" V
“唐少爷，你半夜学日语啊。”我吓了一跳，拍了他一下，“快睡觉吧。”

“你别打扰我。我今天晚上，必需把这五份合同翻译了。”说着他指了一下桌上的一叠文件，我拿起来一看，靠！这东西我翻译还得查字典呢，你现在开始从五十音图背起！

“唐彬。你疯了？”我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5 \1 Q0 S2 i0 Q# R- p# ], N
0 U: I8 [  G/ K4 J+ [. t他回过头来，一脸严肃地看着我：“没有。”
/ X% i8 R/ g7 x* }* X4 @& g
“没疯？”
- n" m2 |! X& |6 z+ C% F) u/ n
$ n: X6 D+ Y6 D7 g“没有。”
- n- r) P. n+ t. W3 m
# m1 G+ U6 `! e( q* C) Y“那你逼太坏了！”我大喊一声。

他哈哈大笑起来：“我都没脸再求你了。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。”
0 P8 o3 g! A6 T: h5 ]; R+ ?+ s
我无奈地笑了一下，然后把合同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。
3 l- W. V7 I$ S; Q! K
“得多长时间？”唐彬望着我。

“全部翻完的话，最快要五个小时左右。”我看了看表，“明天早晨五点能翻完，我不查，你明天拿过去让崔莲姬校一下吧。”
' \9 T2 c# }9 w/ i) \' y6 Z
“那你，不睡觉了？”唐彬坏笑看着我。
* c# X# o: h. ]" I) Q' r6 P
我瞪着他：“要不然我睡觉去，你慢慢学，学会了再翻译？”这BK的坏得都他妈的流油了。
( v7 W* W. m6 ?: h; @6 T
6 s3 L9 c" _' c/ y, ^他哈哈大笑起来：“我也不是诚心的。今天不翻译，这合同就得拖了。”
  n- R9 l  L5 ^+ r! W
8 E7 ~( O3 @" x% p! L我在桌前，拿起铅笔，开始在A4的纸上翻译。
" k% n: I2 N! w4 G
“怎么不用电脑啊？”唐彬泡了两杯咖啡。

. ~( z' v5 I2 ~9 v# @! E“太费眼了。大半夜的。”我看看他，“你快睡觉去吧。”
: h$ u  C5 l- p2 \' {
“我陪你。”唐彬笑了笑，紧紧倚在我旁边。
, F0 W5 }& F1 [2 R: U+ @5 p
% A  c0 Y6 N  _& ^' I( ~% M+ ^我呸了他一下，继续翻译。

一个小时，第一份合同告捷。唐彬拿起我翻译成中文的合同，仔细看着。

“你怎么不交给翻译公司去做？”我一边翻着第二篇一边问他。
! m2 X6 M; G3 [9 }, ^1 H4 R6 s
“你以为我是大公司啊。这东西，能省则省了。这一份合同好几千呢。而且还不知道生意做得成做不成。”又看了一会，“而且，你本来就是学这个的，小崔是能翻，可是，毕竟没你专业。”

1 Z, D( T, H" D6 B“我不是学法律的。”我看看他，“明白？”
3 s1 ]$ s; e4 S
“路小天是啊。他帮着看不就得了。”他笑笑拍了拍我。
) l: [5 a6 D' Z. P. g3 o
. g7 Q6 F0 e* i8 ]3 O4 u我抬头看了一下表。加快了速度。
1 k: @; G0 a& J. y# i
9 _0 |  H+ k, ^+ n) p/ L* A" w唐彬轻轻地坐在我旁边呼吸着。我看了他一眼，笑笑说：“喂宝贝，你先睡觉去吧。”
8 b0 D& @& t2 l. w- h
他摸摸我的手：“一个人睡不着。突然间想起你在日本的时候了。一个人，天天都是一个人。”

2 j7 I" j9 Z* M6 l. _他又点了一支烟：“你回来以后，我就再也不想一个人睡了。”

  i* j; W6 Y3 ?我没理他，只是继续在看，感觉眼晴在挣扎，不知是在和睡意挣扎，还是和泪水挣扎。
3 y. f+ x, C) J9 J4 W
9 L* i( |+ }  i7 C! d  b& E6 l: U唐彬从后边抱住我，倚在我的身上睡了。

& T( i+ N5 y7 o; C" Q1 w我这八辈子血霉倒的，饶着给他翻译东西不能睡觉，还得背着他……
0 ?5 C+ A* h" q0 \6 s9 W  Z4 T5 T
在鸡叫之前，我把他的东西都翻译完了，然后把他背回到卧室，放在床上，四点五十了，我现在睡觉今天就不用工作去了。

8 j: C( d! \9 y2 ~0 f5 o( K4 b洗了个澡，穿好衣服，找出一个没度数的小眼镜带上。

) d: h1 T, t( L( _/ R! R出了门，想给唐彬打点儿早点回来，五点多的街上尽是些遛早儿的老头儿老太太。人挺少的。

我买了两碗锅巴菜。两根儿果子，回了家。
; R# b# e* @3 h0 J7 R' q+ m9 y
六点半，我大力把他打醒。
5 y- h" l2 O, F
' Z: _9 H$ i2 u3 C, x- g0 e. g“几点了？”唐彬揉揉眼睛问我。
+ Y8 z# b# D8 _2 U8 m
“快七点了。”我把早点放好，“宝贝，你先洗洗脸，我买回早点来了。”

6 M/ d, n4 s: u他一个翻身起来，抱起我扔床上了：“不打你，你就没边儿了吧！叫我什么呢？”

. l' U* e. r( k+ J% f2 a2 K+ s1 t我哈哈大笑，他一把脱了我的鞋。

7 P. M, Q$ Z& y2 h“你干什么？”我望着他。

9 q0 B* j, `* o“我他妈找着你的软肋了！”说着就把手伸到了我的脚心。

" }$ P9 j$ \) T# ?' h6 `* o% o我靠！我他妈辛苦工作了一晚上，大早晨起来给你买早点。到头来，就落一个和公鸡一块儿打的鸣。这BK的唐彬，要不是怕我那惨叫声儿把警察招来，可能还不肯撒手。
" j& t: E' K' `* b$ R
“我打不死你BK的！”我奋起反击。

3 K0 ^% a$ R6 W+ z/ L2 D他耍起不要脸来了，抱着我不撒手：“你舍得？你舍得？你舍得打我？”
% @) f  u, v8 g. y
- I, P6 {) M, r0 U' l3 \# \) m他妈的。
. X$ s" A) `5 G" w, D' N工作的时候，幸好是自己一间，要不然非困死不可，不过也不敢扒桌子上睡。
& M9 e) L+ z5 N' y: o# ]4 \. ?
好容易挨到了下班，真想租辆灵车，躺着回家。

电话响得特别不是时候，我一看是老姐，立马儿就接了。
% S6 C& Q, l& W! o5 H
( \8 w; I- I; \6 M“艾乐直！你也不回个家！”老姐气哼哼地说。

“我……我有点困，明儿回去行吗？”
( L; d0 }: G5 J- y$ i' F8 r# y
- t* s" @7 }8 S, s“不行！今天立刻回家来！真是，我找你有事儿。”
) \, P6 w9 _; t2 F$ @
5 O8 L8 p" ?$ P" v8 x“噢。”我挂了电话往办公楼外走，古东飞从后边叫我：“艾课长，去哪儿，我送您？”
' f6 A2 W* B5 \7 a( e3 O/ r8 O" D
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：“不用了。我打车。”

+ S/ H! ~. g" f- `, Q2 J0 c/ X“没关系，顺路。”古东飞笑笑。
+ F/ T2 z- w: j) q: }( G5 s
- e: Z2 Y' G( O) N“我去哪儿，你知道？”我看着他。
/ `1 K; S) g0 _( O$ s( k* K3 f: c
“不……不知道。”他笑着说。

我没再说话。只是摆了摆手，今天太困，懒得说话。打了辆车往家去了。
7 o/ M5 g/ J7 q/ i- W( ]; |" o& r
拿钥匙开门，只见我家格调大变！好么，怎么……搞得跟政府似的。我妈从屋里出来：“儿子回来了。”
+ i, ]+ V( r; |8 z( ~; S
+ K+ q  y- \6 N( A' T' `“妈，这！怎么把咱家弄成我爸的办公室了？”说着我忙往我屋里走，生怕……
. a0 I6 L, n* Q, j
一推门儿，好么，书房！古香古色的。
8 }3 ^& Q( F5 H' k* |# N: |
“乐直，我们感觉你也不回来了，就把这屋儿给你爸当办公室了。”我妈笑着说。

我暂失明了一会儿，再睁开眼：“噢。行。”
% ^) Z0 x( [9 r. x; G1 ?# ^  _
老姐从屋里探出头儿来：“进来！”

我放下包，脱下西服外套，进了她的房间。
; J2 k3 T' d2 @, K: H9 ]1 l
% ?; g- s6 S8 J5 p2 z( x# k“知道为什么吗？”老姐一只耳朵贴着门，一边儿使着眼神儿跟我说。

0 a4 b. J9 w& e) J6 Z- D“为什么？”我躺在她床上，抱着枕头半梦半醒的答着。

“咱妈给我相了个对象，是咱爸单位老陈给介绍的，挺有台面儿的一个人。瞧瞧，今天晚上，他们一家子要过来，这屋子都装修一个礼拜了，搞得跟……”

* _# K7 S! F# o我一边笑一边说：“给你找了个有钱人啊。”

7 w9 g: U! O# O) P; k8 |“我呸！”艾菲坐我旁边儿，“不过我都这么大了，快三十了都，再不结婚说不过去。”

我抬头看了她一眼：“那不挺好。”
( H5 e$ g4 U' l8 r7 X* d5 S  h
$ @' G' q9 \1 F- {' B. @1 J“好什么啊。”

( K2 n4 ~# S9 g“你那美容店干得怎么样了？”我继续安睡。

( l0 X/ q( ^# f. I- z: e8 ~“挺好的。不过老爸可能不让我继续做了，给我在美术学校，找了个关系，当老师去。就为了相这个破亲！”
9 ~4 R0 h0 P5 B8 Q1 c, i$ }, ?3 X
我哈哈地笑了一会儿，睡着了。老妈推门儿进来：“快起来！小祖宗，你姐姐嫁不出去就坏了。”

“妈！”艾菲好像和老妈吵了起来，一句一句的。我听着感觉她们越来离我越远，眼前浮现了一片一片的日文合同……

( c8 h5 t4 x( r; T! L0 S突然进来一股冷风，怎么这么凉啊。真是，睡觉呢。我拉被子，找不着。慢慢地睁开眼。面前站着老爸、老妈、老姐，还有一个男的，还有一对老夫妻。我正把艾菲的床祸害得乱七八糟。

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些东西。

“爸，妈。”我坐起来，眼睁得大了些，看着面前的六个人。
$ y6 d* A0 h1 m" Q. o1 n% }
老妈的脸色非常难看。老爸赶紧过来：“给你们介绍一下，这是我儿子，艾菲的弟弟，艾乐直。今天上午刚从瑞士开会回来，正在他姐姐的房间里倒时差呢。”
/ h8 H! h% p* Z( o0 R% j
另外那个男的嘿嘿地笑着，应该是他爸和他妈吧，顿时松了一口气似的：“噢，艾菲的弟弟啊。”

! _7 D$ P& k0 V5 X- d我迷迷糊糊地跟着出去吃了饭。
. R: J- D* H( B) z0 w3 y
老夫妻走了，只剩下艾菲和那男的。

我还没搞清楚他叫什么，干什么的。

6 P7 ^& D: M. F% I7 w# F( U1 L“那我们也回去了。”老妈拉着我和老爸，打算把艾菲一个人儿留那儿。
& y& V3 O+ \- P7 D" `8 U
  N6 ]" P+ j* l1 A! ?* Q! J6 H“我们想去转转，乐直一起去吧。”未来姐夫发了话。

" U1 C. b' }2 |6 U; H4 ?“嗯？”我莫名其妙。

老姐冲着我死命点头。我留下了。

奇怪地当了电灯泡。
/ b- Z/ s8 D' y& F' {! y5 y
( ~+ V% r1 u1 N$ e3 g我爸我妈一走，那男的先现了原形：“操，这一天累死我了。菲小姐，看你也累得够呛吧。”

老姐和我直愣愣地看着他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7 o/ x2 x, Z4 J8 V5 F: w2 ~# ^* q
1 }' Z' z0 I, t) H# T" o/ o/ z$ L他拿出一盒儿七星，递到我跟前儿，我拿了两根，一根给了老姐。
: Q1 [% |/ ~) J0 j$ S- T6 Q# ^
( q) k8 {- w. c& a% c( I) l老姐呼了一口气：“你，到底是干什么的？”

9 ~- G; Y! V- {( {3 `1 Y1 A“我原来在银行工作，早就不干了。在杂志社做摄影。”那男的看看我，“乐直，你记住我名字了没？”
% h$ @6 ]$ `8 a' Y8 X8 ^! z$ F+ q. w
" O: m) P+ u- V2 x8 a- Y& b我还没醒呢。

4 Y; V5 w$ x  z3 l8 z& ~“我再说一遍：宋然。”宋然笑了笑。

6 N! v8 j4 H7 r: D1 m: n/ V7 F0 J“宋先生。你快跟我姐结婚吧。”我又想睡了。唐彬，快点接我回家睡觉。
  a1 b& k) E' d$ x
9 A1 L( R) t: r! Y( [老姐从后边儿拍了我一眼：“胡说什么呢你！”

“有兴趣做个广告吗？”宋然看着我问，“男士护肤品的。”

! T- }- F% }0 {7 u' \我抽着烟，懒得理他：“你们俩领了结婚证，我就去。”
9 d, z3 J% b2 \4 {
宋然笑笑转过头看着艾菲：“你真是老师？”

" F6 l, [3 d& k9 ?* [3 ~# E1 K! X2 _艾菲瞪了我一眼：“还没当上呢。我是学画妆的，原来在电影厂工作。”
, \' e8 j0 }" y& N6 R4 k
宋然一听是同行，立刻来了精神，我偷偷找了个机会打车回家了。

0 n; ^6 w8 B3 v( k# _3 K……
, l' Y1 H& S1 q7 t
经过一晚上的调整，我又恢复了精力充沛的年代。

  S/ C; N* w6 F6 }  E早晨的时候突然发现，唐彬一晚上没回来。BK的，跑哪儿去了。晚上下班回家，发现唐彬早早地回来做好了饭。

“你上哪儿去了？”我放下包，脱下西服问他。

8 _) f: b& m* _0 `: O& K2 v“住公司里了，昨儿晚上一个劲儿给你打电话，都关机了。”唐彬一边儿往桌子上摆菜一边回答我。
6 D# d4 M- C( l. k' N
% P( U; O  s, u8 f3 l5 N“昨儿我姐相亲。”我洗干净了手坐在桌子旁。

( L/ l( R9 {2 H7 x2 }* v; P“是吗？她能嫁出去吗？”唐彬嘿嘿笑着说。
7 X7 C7 @% n& }8 v" Z$ B, q
8 U1 E. m7 f2 ]5 S/ c我没理他。

“对了，咱得准备红包了。”唐彬一边吃着一边对我说。

“怎么？”我抬头望着他。

0 o5 l/ x; b4 u8 ^5 E( F“朴正欢要结婚了！”唐彬笑笑。
: Z  H$ u- x3 r4 ]5 v* e, V1 c
“真的！”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。
2 |3 m& P- {3 ^7 }
“你小子怎么这个表情啊！”唐彬笑了笑，“难不成一直还惦记着他呢？”
8 `) y. o/ X+ Z, [
% F' o% z$ Y8 s: M“边儿呆着去你。”我低下头。
. y2 r; O* ^6 Q7 J2 e" f
“怎么了？”唐彬问，“艾乐直，艾乐直！”
+ T% s- a# Z! o( v3 o
8 ?7 `# m! n2 l) r8 p% \- a1 [“啊？”我猛地抬起头，两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看。

: ?( G$ l0 i2 P) K“你最近不太对劲儿啊。”唐彬放下了碗筷，“有什么事儿，说出来行吗？”
% |$ X- u& y# Q' M0 Q& t% T8 m
“没有啊。”我皱了一下眉，“没什么事儿。”

3 J& P6 H% s; B2 H$ J: J“你不诚实。”唐彬的脸严肃起来了。

8 n3 c5 p/ u+ ]( k“没有。”我看着他，心跳得很快，“真的没有！”

“那你为什么害怕？”唐彬瞪着我的眼神，让我感觉有些不安。

这些天，我到底是怎么了。心里总像沉了些个东西似的。25岁，25岁有这么困难吗？为什么，想得一下子多起来了，我开始怀念那些单纯幼稚的时光。怀念那些与唐彬快乐的年代了。
: s! h; q3 Z) Y5 y  u4 P- b5 o' T+ _+ h
/ @4 M2 H! P. P% j; h我们认识多久了？三年吧。快三年而已。

“唐彬！”我忽然叫了他一声。
% {) m% B% g* Z3 T# G
  U# @  f# K% l" u" I“嗯？”他一直在看着我，好像没有惊到，“怎么了？”
2 `  K- I8 ]$ J- @! ~, i' q
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，心里只是害怕，但到目前为止，我还不知道我在怕什么，不安的感觉，后背发凉，我明显感觉到了一些的不对劲，但到底问题出在哪个环节。不像卡了纸的复印机，容易解决。我有一根神经在起作用了，或者说，我大概有些器官开始发育了，或者说，我有些个思想意识开始产生了。
. t2 C: {) p- v6 G% _9 `
“乐直。你……到底怎么了？”唐彬的脸色很难看。
5 q- G3 d4 b0 \: R6 b" v0 N9 ~
9 ^" s7 ^4 K4 F+ F- @  l我……必需，至少要给他说出我的想法。但，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。

& _8 L  E4 r& q; _: n“我们的生活，很快乐。”我含着半口饭说。
5 o! v0 R9 p" q2 ]8 P
4 n5 \, i+ z6 u1 z" A+ _5 F0 y“是。”唐彬的忍耐大概快到极限了。

“但，我有种不安。”我只能说到这里。
5 z6 o% H2 k+ B' x( G( m
) Q0 Y! l8 Z7 q4 G. @4 W“什么不安。”唐彬看着我。

  J! w  W' f. U) v- ?. o  l3 S“不知道。”我摇摇头，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3 V! ~% n8 @$ I* V0 _0 W
“工作压力太大了？”唐彬看着我。

1 {! N5 S% A' h6 g/ Y9 S“不。应该不是。”我望着他，望着我面前这个27岁的男人，“大概……是，我老了吧。”
0 e. d  k/ {4 B0 K3 W& l
唐彬笑了一下：“你呀，想得太多了。要不然就去看看心理医生。”

" x8 ^' z$ o  N  X我笑了一下，没理他。但，是不是该去看一下。
+ z- h' w4 q2 C$ O算了，什么都不想。
+ A  b- e/ }( c3 M+ z0 |+ H
高高兴兴的多好啊！我嘲笑自己，与其“先天下之忧而忧”到不如“先天下之乐而乐”！

“艾乐直！”唐彬晚上推开门喊我，我从电脑前站起来，走到门口：“怎么了？”
9 U: N) |7 b2 H/ b
他一把抱住我，盯着我的眼睛，然后慢慢地吻我。

6 e( f0 D# U, ?# y# e- D# I0 Z& {我回应着他，大概过了一会儿，他松开手。

“怎么了你？”我看着他。

' F! ^& h! f' ?$ W“没事儿。”他笑笑，“就是今天工作，突然间想到，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，觉得高兴。”
# e1 A0 u2 C  ]3 h1 l+ R2 }; y" c
& x  A5 N( C/ S这BK的又酸得流油儿了。

' |( R, y* ^! j“直接说吧。什么事儿？”我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% N0 o/ s5 S3 Q; A6 K! |# ~$ N
. C9 t1 _; X. ^% h3 k6 z: H“礼拜天，跟我去趟公司。”他笑着看着我。

0 l; n4 Z' I3 G8 x“翻译东西？”我问他。

' K9 f5 @4 m2 n% u“不是。有个老师来讲课，你过来一起听听。”他脱掉西装外套。
/ k: I6 p$ P0 @1 M  t# P  L; Q
我不解地望着他：“什么课啊？心理学？”
" T% i* Y, l$ S8 D: D1 N
他哈哈笑了起来：“不是不是。前天跟你开玩笑的，你还当真了，真是。你的心态好着呢，是ISO认证的一个老师过来讲课。我准备换标了。”

& I( Q) N# |0 H6 k我一个没忍住，笑出来了。

! ~6 P: g+ e! T4 r他脱鞋的时候抬起头，看着笑成花的我：“怎么了？”
1 T% }& w. d& a7 w9 p
我摇摇头：“没事儿。”心里想起来我头一次准备去银行面试的情景。京片子，你们公司还申请ISO呢。你当国际认证是大英四级啊。

他换好了衣服，吃了饭，坐在床边儿上看报纸。
- M; _  j6 T% j' `) l. m" M
我想了一会儿，转头问他：“周日几点？”
# Q1 x) V/ U, v! ]! u
3 G6 b5 P" V% ~' _“你有事儿？”他问我。
: m2 S! F4 v2 M/ K0 Z2 t+ K
* w6 s% P! L& w5 k“没事儿。我就是不想早起。”
* {# X+ q% O' C- t- U  ^  H( C  q
; k( v8 e$ N! Q: S& s9 `+ z+ f他笑笑：“九点开始。”
7 ^: w5 J$ g/ J) T
我点了点头。心想着看你怎么丢脸。我终于明白，当时我趾高气扬说要去外国银行时，老爸那个狡猾的笑容了。我也望了京片子一眼，狡滑地笑了一下。
8 L- \3 s9 H/ F& w* i! [- a
周日早晨，我六点钟就兴奋地起来了。
' i+ C* l& b8 v8 H: {7 F6 O8 D
! K1 j" [: q# X$ k' A  F" P, z“快起来，听课去。”我摇着他。
1 h! u# E6 d& ]" a9 H% k
他看看表：“你丫起得比公鸡还早呢！”
( _# k' x, _' g9 Q) e  K0 Z( z, L: F
我按奈不住看笑话的冲动，一翻身，把他压在下边。
4 f9 D, _0 Z( \, A1 ?
“不行啊！你给我下去，我一会儿还得见老师呢！”唐彬把我从身上推下去，我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卫生间。洗了个热水澡，光着从厕所里出来。
" f8 @) g5 l# }
唐彬已经整理好了。床上放着我今天要穿的衣服。

+ E, `! T% `0 \0 Y: k. l5 s) q我看着那件从日本带回的西服：“还要穿成这样？”

* m3 f: L0 Z" b# v+ @“对。你九点过去，我要去接人。”他笑笑，“乐直，你要不要买辆车？”

我看着他：“少放屁！我坐地铁！”
& e) {' H/ k3 X: e
他笑了笑。出门儿的时候吻了我一下。
0 {, z+ k. Y( V/ \
我坐在床边儿，想了一会儿，要是有辆车！拿出存款单看了一会儿，拿起电话：“姐，二两块钱能买辆什么车？”

( K- D4 a9 l7 M7 S  j“谁买啊？”老姐问。
' t$ B. a( D" D; C
“我。”
7 A' v* Y8 y0 }8 H. j/ \
6 K. B; P2 A2 z! C1 x5 s“几万？”

“两万……最好一万五。”我说。
3 U) V8 \  W$ _! z4 g
艾菲沉静了很久，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。
9 X# x4 u. n8 Y4 w/ |9 ^5 p7 |6 h
“我再给你添点儿。”艾菲回答。

“真的？”我问。
# Y7 Y6 T7 P' e6 e7 H
“嗯。再给你添几千，你盘辆二手夏利出租过来！小BK的艾乐直，你起这么早发神经给我打嘛电话！”

4 s. n1 Z6 e1 y……

. Y, Y7 {& W5 Z% y, {我放下存折。穷有什么了不起的。
+ ?. G2 R5 V0 ~8 s* a$ y; T8 f
穿好衣服，看了看表，上网查了查ISO的东西。差不多八点半了，我推门走向地铁站。
8 W# \- T* @1 ?
8 B+ X8 U3 }  d* ?3 w* ?到唐彬公司的时候，大厦挺静的，周日没什么人过来工作。感觉挺恐怖的。

唐彬公司的门紧闭着，我拿出他给我的门卡碰了一下，门开了。

为了装得像点儿。我还特意拿着很多文件，带着公文包，心想反正是看笑话，今天就去去吧，累点儿好给你B一个教训，还没学会走呢，指着送几箱子咸菜到韩国做便当，就国际了。
& G' F4 Q3 h' e4 w. `6 X
小崔从里边出来：“艾先生来了。”

我点点头：“上课来了。”
4 y* n  G, D' F0 u& i, b; @
8 |0 u4 _) ^& p$ E8 X. p& f小崔笑着引我进会议室。
. q- @+ S1 U+ L; ~. A. q
  W6 j$ s9 o6 L3 Q6 u" z“小崔，你今天怎么穿套装了？”我看着她一身的西装套裙。
% Z- M8 ]6 `3 I! B
/ x8 t. G5 j. c3 a0 W8 ~“今天赵老师过来讲课，当然得严肃点。一会儿你进去，唐总会做介绍的，你别说话，不管他说什么，你就听着就行。”小崔使了个眼神儿。

6 G0 t1 G) Z( L# q& ]$ g我点了点头。推开了会议室的门。
& o7 ?4 h7 t3 R3 f
好么，妈爷子，这一屋子的人啊，都能凑桌酒席了。

唐彬坐在最靠近那老头儿的地方，站了起来：“赵老师，这位就是我们日本市场开拓部的艾乐直部长。刚刚从日本回来，这次去主要是谈了一些关于和三井贸易，日产农业合作的事情。”
0 n0 _0 _  Z, x: P
我的脸立刻就红了，BK的，这不骗人吗！硬着头皮上吧。我走到那老头儿跟前，伸出手：“赵老师好。请您多多关照。”

“啊，艾部长好。”赵老头儿跟我握了握手。
8 D; Y5 G$ m7 h" d, _" E) s
' x% u" X' m# S0 R我坐在唐彬旁边儿的空座上。仔细看了一下这一桌子的人。还使劲儿揉了一下眼睛，没看错！
& I" q* D: N5 \# T7 k
- `3 M; S! x2 O4 c唐彬有礼貌地对那个赵老头儿说：“好了，人齐了，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高层领导人员。”我斜眼儿看着唐彬。

, x( |$ d! e( f- C9 Q7 F, }9 B“这位是我们食品化学方面的顾问，唐礼先生，也是科学研究机构的工作人员。这位是我们副总经理，朴正欢先生，这位是我们法律顾问，路小天先生，这位是软件系统开发部门的负责人，雷武先生。这位是我们的财务部长，苏怡小姐。这位是我们服装部门负责人花文先生……”
4 D& D, ^# p! b% V! s; E
真能胡说，这么能诌。
/ O# a' R7 z& V# M4 l4 Z3 l
  G: ]( G& O9 c赵老师跟各位打了招呼，开始讲课：“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抽时间过来听课，啊，刚才，唐总经理也说了，我们这间公司，要换标，要通过ISO是一件很好的事情，证明我们所有的流程都要国际化，这样，我们先从ISO的历史沿革讲起……”
$ F1 f8 h# l1 H. `( L, q" c, `
一个上午我听得头晕脑涨，乱七八糟。下午五点，才把赵老师送走。雷武花文和唐礼一路也回北京了。公司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。
7 u8 D& |4 Y* Z. z
. {5 a% C4 B2 g( u, w) ~% `“唐彬，你这不骗人吗！”我看着他。手里还拿着他给赵老师看的那张组织结构图，上边都是些根本没有的东西。
! z( M9 l$ o( y9 Y
唐彬笑笑，朴正欢过来拍拍我：“这叫合理利用可用资源。在日本呆傻了，不懂国内行情了？”

: m0 D2 m$ g% H. }% t* j2 _我看看他：“这危不危险啊？到时候人家过来一查……”

“行了，走，咱KARAOKAY去！”苏怡大喊了一声。
0 j* ?" V& k8 n' K7 E
我想起了什么，突然间问：“苏怡，你找着对象了吗？”
& o' e6 b# B6 ]/ \% V+ v) A
苏怡瞪了我一眼：“怎么着，怕我嫁不出去？”
- X, X% v9 x5 C
我笑笑：“我姐都相亲了。”

/ y4 H; ]' F+ W* R“我知道，艾菲早跟我汇报过了。”苏怡笑笑，“我觉得还是找个傻男人好。”
4 ]( x2 v3 g$ u# R* n2 e5 X
2 P4 f  i, C" J$ \, Q9 f朴正欢大笑：“这世道，哪儿还有傻男人啊？”
- l! o$ x0 v* ]! a" t% k
我，唐彬，路小天，小崔齐刷刷地把目光对向了朴正欢。
: p7 G# G' [0 _) i* ^5 G4 D4 h
# H' y! k) i) D他不解，看着我们：“怎么了？”

小崔笑了一下，没说话。唐彬哼了一声：“照镜子去。”

4 X! K% G: y; J9 E, z# c. N8 }朴正欢摸着后脑勺和我们一起进了卡拉OK。
1 x4 W( k- Q$ R( V( h. a
唱歌的时候，我一直坐在唐彬的旁边，心里有点儿难受。人越大，变得就越来越敏感了。路小天……
& K* I) b+ F- y7 [& @0 E4 h$ l- e
2 [0 U; m( k0 {我上厕所的时候，路小天跟出来了。
% p$ x% o2 Z) w8 h; q3 f
+ [3 i( ?; f4 h" ]& V4 N“乐直，今天都没得空和你说话。”他一边洗手，一边说。
7 S! H( c+ T% d  o7 T
0 M  [4 J% T2 b7 p: w* d/ ?“怎么样了，还习惯吧。”我望着他。

“挺好的。唐彬也没怎么记恨我。”路小天笑笑。

9 Y9 _7 w# P+ s" l' {“别再提以前的事儿了，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。唐彬要记着，他就不是男人了。”我笑笑。

“不过，他的确没有你男人。”路小天又笑。

/ Y$ h5 M. C: z4 a“小天。”我看着他。
) n5 i+ b2 H. S* [# Q
& F7 d" w8 y2 n' `9 j! R“怎么了？”路小天看着我。

“我……”我想把不该存在的东西斩断了。
4 R- T+ g! v# F% A% ?1 V3 M$ k9 V: z" V3 M
“乐直。我……求你一件事。”路小天的脸红了。
“什么？”我望着他，有点儿肝儿颤。

他的眼光慢慢地变得安定下来。

4 u0 M( G0 h7 o“这一辈子，都不要和唐彬分开。”路小天笑笑，“你，不要再担心其它的事情，只要看着唐彬就好了。”
2 r6 `+ X/ T3 C6 V# N  n2 u+ ?, g
我松了一口气，笑笑：“为什么，你这么明白我？”

/ @$ [' u$ g) q; U+ S4 |9 P/ Q“因为我把你当朋友。但，我永远没有你聪明！”路小天哈哈笑了起来。唐彬正好进来，脸色儿不太好看：“吃棉花拉线儿呢？”
; \* y/ O$ Z: j" {$ \
* v0 W9 s2 d6 t4 x5 R. h路小天笑了一下出去了。

我踢了他一脚，小声说：“你B是小媳妇啊！”
, j  {7 u. X$ F& Z7 [
1 {0 ^% _3 @/ d- U“我就是你媳妇怎么了！”唐彬大喊了一声。门口要进来方便的人都给吓出去了。

: _" W1 v- k. Z& C8 k我无奈地摇了摇头：“走，媳妇，咱回去。”
& ]- }+ l3 W* ^" d3 i
8 k4 t9 N& ~5 E' u唐彬皱着眉：“揍你！”
+ ]/ A$ ~5 t2 ]" c7 j( H. n* c$ g' k
3 O7 \, O1 D1 |8 J. Z4 O( D: }+ t8 ^
唐彬的公司，顺利了通过了ISO国际认证。
0 e8 z7 U, x" a
8 v: |* m% V  Q: m# ?BK的一进门儿就跟我汇报：“艾乐直！公司通过了！”
( i9 Q( B  `0 o$ \7 i: A& q
' V' S+ k3 Y, Z7 {% h' T“什么通过了？”我看着他问。

“国际认证啊！”他笑着看着我。
2 W. F3 m) o5 J$ @. F, |+ E/ c
“通过了？”我瞪大了眼睛：“放屁吧。”

: x" e7 J3 F5 ^1 C4 E他轻轻抽了我一巴掌：“放我的屁，让愿意闻的闻味儿去吧！真通过了。只发现一个问题点，轻松解决！”

* z) J4 B" ~9 P! A( S* }  [我抽着嘴角儿：“这世道。国际认证的根本没法儿信。”
8 c8 n, P3 f+ Z" ?  e% l/ z1 j
7 ~# a7 y& U5 j; R“怎么说？国际认证的还没可信度啊？”唐彬懒得理我，一个人坐桌边儿上吃饭去了。

我拿着报纸，指了指新闻：“瞧瞧。端午节都成了韩国‘遗产’了。算了国际认证了吧。你们公司跟韩国一样，放自己的屁，让别人笑话去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