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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醒之后,其实什麽都没有留下,复仇的快赶,凌虐一切的刺激都消逝了,毁灭一切的冲动过去了,只留得指尖上一阵酥麻。我还能怎麽作jian这个王族,剑上早就沾染了这个王族的血夜,还不够,舔到了血的腥味儿之后,一切都膨胀得不可收拾。然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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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R8 S! i6 L9 o0 [3 O, [相里若木对这个世界的厌恶感甚至更强烈,李允之知道发生了什麽,“若木,那是因为你良心未泯,相里家一直在教育的是济世安民之才。” ; l4 @: ?# R6 l% c8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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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允之,”相里若木听出他的挖苦。 " E$ H/ ~- O( i: V" D/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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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,那也没有什麽问题,你将来是要代替现在的皇帝的人。”李允之的目光变得有点好笑,“相里兄,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我狎相公麽,怎麽你狎到皇宫里去了?皇上——那个小孩子,倒也是个难得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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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里若木没心思回答他的话,“眼下我们首先要处理的就是吴越之地的毓江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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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[! |+ |& w" t4 T( X9 r( a1 D李允之收敛了笑脸,“毓江王在余下的三个景姓王中,力量最小,我们或许可以将他召到京城来。他来,我们可以在这里密诏杀他,他不来,就落下了征讨他的口实。” ' t* P* R" R, J$ z8 y, I! P+ a3 a% @1 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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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里若木点点头,“或许眼下的春狩就是一个好机会。” ( @/ H4 f& W! J; l; Q* g! L7 Q
& y) N* m$ q- q与李允之的商量很快就结束了,李允之溜达了出去,他还得去跟宫里打个招呼,撤换皇上寝宫的太监们,总之就是给相里若木收拾风流残局。 ( D' J% _6 G8 Y&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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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里若木一天无事,闷在太尉府里处理各地的奏折,到晚上他要就寝的时候才发现,衣服上一直戴著的一块家传的古玉佩不见了,他知道落在哪里了,眉头皱了皱,懒得让人去找,只当作是丢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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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狩几乎是一年里王族最重要的几次活动之一。各地的王侯一年两次近京,一次是十一月初一祭祀宗庙,一次便是春狩的时候,都是祖制,一般这个时候王公贵族都会聚集在京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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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春狩还有三日,相里若木得到手下的奏报,睿庆王病重正在生死淹留之际,不能来京了。另外毓江王也托病不来,三个藩王只有福宁王来了。 8 x1 r2 k; `, D1 u2 w
8 x3 ?/ r* V# u% k: n: e* g“若木兄,这分明是忌惮你,所以不敢来,或是在藩地里筹备造反也不一定。”李允之很不以为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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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妨,就给我每天明发诏书十封,连发三天召他们近京。睿庆王不是要死了吗?难道他的儿子将来就不继承他的王位,难道以后天下就没有睿庆王了吗?”相里若木继续看著手里各地报上来的奏折,头也不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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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睿庆王的封地来京最快有三天路程,从毓江王的封地来京最快最快也有四天路程。”李允之好笑地说,“若木兄这招可真损,恐怕两个藩王都以为你是要找借口征讨他们,怕是这三天,尿也吓出来了。” , ^, q% `- E- ~% t$ T
! V" _7 `1 V& C“是啊 ,虽然此时不宜动兵,可也可以敲山震虎,看看他们的动静。”相里若木冲手里的奏折皱了皱眉头,他只是挤兑了丞相刘未一下,这老头就立刻放下手中所有的权力,如今,天下政令都出自本来只掌管武官的太尉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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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叫大司农司徒谅过来,这些农耕经济水灾救济的事简直烦死我了,我要详细问问他这几个郡的情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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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 若木兄,”李允之扫了一眼那些奏折,“你已经看了多久了,先皇可没有这麽勤勉过。你想快些让天下太平,财粮充盈,好有余力去打三个藩王,可也不是一天能完成的,难道不知道老子说‘治大国如烹小鲜’。事情再多,也只能一件一件地做,一点一点地完成。司徒谅我昨日也见了他,正著凉得了风寒,鼻涕一把泪一把的,他这些日子也忙,就给他歇息一天的时间吧。咱们也得空出去逛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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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里若木点了点头,心绪也是有些烦乱,自从接管了全国的政事才知道,被铺天盖地真假难辨的奏折包围真是件烦心事。也很少像从前那样跟李允之游乐了,索姓就跟他去了,谁知道一出门就被李允之带到了高乐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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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n& `" x9 F4 i9 a. K/ B( f李允之还振振有辞,“我也是上元节第二天才知道原来你也有这个爱好,你放心,这高乐坊里的孩子个个都是好的,哪个都不比宫里那个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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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\, h, x1 `% A1 h& }5 w% ^5 l d相里若木知道李允之虽然文武双全,可说是当世之杰,可是风流成性,顽劣奢靡,极尽浪荡公子哥之能事。既然都跟著他坐进高乐坊了,也拿他没办法,就将就著坐吧。老板见是李允之大人来了,立刻领出来十来个绝好的孩子,确是唇红齿白,美豔不可方物,个个都不比女子差,且妩媚风情还远胜过寻常女子。相里若木看著李允之拉了这个的手,又摸摸另一个的脸蛋,简直恨不得全都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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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K5 x. d) E% V! N相里若木看著李允之这幅模样直想发笑,一抬眼看见一个男孩正大胆地看著自己,见相里若木望了自己便回以微笑。这孩子站在稍後的地方,眼角眉梢皆带风情,更别说眼里还透著难得的灵秀。见了这孩子,再见余者便不再觉得如何美丽,反如垃圾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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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相里若木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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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{2 A/ x! `) U0 `" ]“我叫檀心。”那孩子回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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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允之也望过来,只看了那孩子一眼,便不觉呆了。“好个难得的孩子,若木兄,让给我如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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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相里若木?”那孩子理都没有理李允之直接问相里。 $ C( g, y6 b/ _/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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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里若木点点头,“你又如何得知我是谁的呢?” 0 \' x( D( @/ q( A% W2 e$ {* `7 _# Z
* C9 c; `" [/ W$ S5 O6 }“我见过你。”叫做檀心的孩子回答他,口气很是硬朗,眼角却带著勾人的神采,“在街上,你领兵走过的时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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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^+ \, ~$ i. M/ X" J! U“既然知道我是谁,为什麽却不怕呢?”相里若木觉得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很有意思,他打量著檀心,越来越觉其神采风流不似普通少年,“你是个有故事的孩子吧,若是故事说的好,说不定我也可以收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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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x9 D; D2 N; _: s$ `7 g “ 我的故事不值几个钱,倒是我是有求於太尉,太尉也会对我的要求感兴趣的。”檀心妩媚地笑了,走过来挨近了相里若木,“我情愿用身体侍奉太尉,不但是身体,还有灵魂——如果有那回事的话——我知道太尉没有什麽可从我这里得到的,但是我可以用一生的卑jian来带给太尉欢乐,等到太尉万年之后,我自愿饮毒酒为太尉陪葬。这一切只因我要太尉帮我杀一个人。” - I0 J! z# r$ ~" k+ ]5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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檀心笑吟吟地说,口里吐的话却使得李允之脊背一凉。这孩子不过十三四岁,相里若木大他一倍的岁数还多,他却要把活著的自己给相里若木,连生命,和死了的自己和灵魂都不放过,他要杀的人是什麽人,竟然这样地恨,他说话的口气,也不像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。 , _9 L ]% K# w E0 H7 b" V
8 `! Y( F, I. ~8 C李允之看了相里若木一眼,他还在微笑著,问檀心,“你要杀的人是谁呢?你怎麽知道我会对你和你的话感兴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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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{5 }9 Q5 m$ @: |# b“因为,”檀心忽然冷冷一笑,“因为我希望你杀的人是我的父亲,毓江王。我想看著他国破家亡,如果我能在中间帮上太尉,太尉就是拿我向鬼神献祭也没有关系,我都会答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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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允之大吃一惊,“你的父亲是毓江王?你是景氏血脉,怎麽会在这个地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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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|- W* [% K% L檀心回头看他的时候,眼神冷得很,没有了一点勾引的味道,“我早就不再姓景了,我姓檀。你想知道我为什麽在这?因为我九岁就被毓江王逼迫,在枕席之间伺候我的这个亲生父亲,他是个变态,是个该下地狱万劫不复的人。不但是我,还有我的姐姐们,他的两个女儿,也都如同他的妻妾一般。因为我十二岁的时候故意让他看见我跟他的侍卫发生关系,所以他把我卖到伎院当作惩罚,对外却说我已经死了。从那以后这一年多间,我就流落到了京城。”檀心转过脸来看著相里若木,“所以,我一直都在等待一个足够杀了他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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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A* j( ?+ |7 }, S, H在战场上处变不惊的李允之惊得目瞪口呆,相里若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敛了笑容,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你要用你的一切,今生,来生,来换毓江王的命,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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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u2 H" @ u. O; u7 a. ~( ~, E- Z/ }, Z檀心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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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o$ d% [1 E0 q“好,”相里若木语气一派轻松,“那麽,第一个任务,今晚,你就伺候好你身边的那位大人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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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g. r( |6 w9 `) f& y李允之一怔,檀心面无表情地停顿了只一会,忽然就向著李允之笑了,眉眼极尽温柔妩媚,跟方才对李允之的冰冷态度全然不同,柔软的手伸向李允之的手里,温热的腰肢靠进他的怀里,“大人,您要檀心吗?”只这一声,李允之的骨头都酥了,抱住檀心的腰,喉间几乎吞咽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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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允之第一次这麽没面子,慌乱地看了相里若木一眼,檀心已经在催促他快带他去个可以伺候他的地方。 % E: F9 A1 y& L' q+ o, T1 ~8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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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管去吧,我会替这孩子赎身。”相里若木回答他。李允之搂一把檀心带他出去上马,心中难掩一丝异样,对檀心加倍地温柔小心。黑夜里,檀心在他怀里骑在马上,李允之在他耳边道,“既然你说不姓景了,以后就万万要忘记你姓过景,这样才能活下来。” * ], o& |" T9 ` W, o8 |) A o
* l$ S1 y6 _, f; ?, O& v檀心身体一僵,李允之搂紧了他一点,在他小巧的耳朵上一吻,“先住在我那里吧。” ! u& G h5 g9 d3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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